或許這個案子的凶手就藏身於這些人群之中,看似若無其事,其實是在尋找下一個獵物,將其剝皮抽筋……
曹瑞的腦子嗡的一下,費力的問道:“成警官如果你是凶手,你會把沒有皮的屍體藏在哪裏?”
成飛似乎早就琢磨過這個問題,他沉吟了一下,眼神一凜:“如果想要保存的話,自然要放在冷庫裏,不過現在是冬天,早已經零下了,所以隻要放在一個隱蔽又不供暖的地方就行了,其實我已經派人查過本市所有的冷庫,但是沒有任何收獲,如果是放在普通人家,那就麻煩了。”
“那個倉庫附近都是些什麼樣的地方,有沒有可能藏屍體?”曹瑞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後問道。
“附近是一個糧庫,我們已經查過了,什麼都沒發現,你不用亂猜了,以那間倉庫為遠點方圓一千米以內的地方,我們基本都查過了,是挖地三尺那種查法,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屍體!”
成飛揉了揉腦袋,臉上帶著憤怒和疲憊的神色。
“到底會在哪?”成飛一拳砸在床頭櫃上,低吼了一聲,曹瑞下了一跳,不過他非常理解成飛的心情。
曹瑞甚至覺的他們從頭置尾就像是被一個耍著玩,卻根本抓不到凶手的影子,這種不甘如同烈火一般在曹瑞的心裏燃燒,他感覺胸口異常壓抑。
沉默了一會之後,曹瑞開口問道:“我現在想去見見金魚可以嗎?”
“……可以,我現在帶你去。”成飛凝視了曹瑞幾秒鍾,隨後低聲說道。
曹瑞急著去見金魚,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成飛的表情,隻顧著奮力從床上爬起來,在成飛的攙扶下費力的進電梯。
還好金魚就住在他住的病房樓下,他們沒走幾步,就到了金魚病房的門口,曹瑞隨意瞥了一眼,就立刻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寫著紅字的大牌子——神經科!
此刻這三個字對曹瑞來說異常刺眼,隻看了一眼,他就急忙將目光轉向別處,沒走幾步,他們就走到金魚的病房門口。
此刻金魚正半躺在病床上,一臉憔悴,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手上繃著厚厚的繃帶,就這樣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往日的神采。
曹瑞心裏莫名的心痛,他推門走進病房,在成飛的攙扶下坐在床前,從進來到現在金魚居然沒有抬頭看他們一眼,就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似得,依舊呆呆的低著頭,那樣子像一個重度自閉症患者似得。
曹瑞看到他這個樣子,耐著性子低聲說:“金魚還認識我嗎?咱們住上下鋪的,咱們可是好朋友,你……到底怎麼了?”
曹瑞越說越激動,還好最後被成飛拉住,他才冷靜下來。
金魚聽了這些話終於有了反應,他抬起頭,一臉呆滯的看著曹瑞,裂開嘴突然嘻嘻看著曹瑞開始傻笑,而且還順著嘴角流出了口涎。
曹瑞再也受不了了,他的心像是被石頭堵住了似得,眼睛一酸,差點當場哭出來,他費力的站起身,快步朝外走去,還好有成飛的攙扶他才沒有摔倒。
出了病房,兩人在窗口站了很久,成飛靠在牆邊抽煙,而曹瑞則鬱悶的看著窗外,眼圈發紅。
他隨意一瞟,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座尖頂建築,看上去非常眼熟,那個建築雖然很高,但曹瑞印象中卻從來沒有見到過。
他暗自思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心說,這不是我跑出倉庫之後,在大霧中看到的場景嗎?
他隱約覺得這座建築和這個案子有關,於是急忙拽過成飛指著那座尖頂建築問道:“那個尖頂的建築是幹什麼的?”
成飛愣了一下,定睛一看,隨後很肯定的說:“那是B市的電廠,我隻去過一次,幹嘛突然問這個?”
“我跑出倉庫的時候看見了和這座建築很像的尖頂,B市一共有幾座這樣尖頂的建築?”曹瑞扶著窗戶,費力的將頭伸出窗外,皺著眉頭朝著那座建築看去。
成飛聽了之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半天才困惑的說:“那座倉庫在近郊的位置,無論從那個角度都不可能看到這座電廠,難道我們從一開始就找錯了,那位什麼還能找到紋身師的屍體?”
曹瑞聽了之後,同樣一臉困惑,他皺著眉頭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
但不知道是不是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他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清楚的看到一座尖頂的建築浮現在茫茫的霧氣之中,看上去飄渺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