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翻了個白眼，嘟囔道：“你這等於什麼都沒說。”
“那是因為你什麼都沒查到，反倒被人家弄斷了脖子，幸好你小子命大，不然早就到下麵報道去了！”楊子凡難得發一次火，沒好氣的說。
不過隨後他歎息了一聲：“其實這也不能怪你，他本來就不是你能對付的。”他語氣中隱藏著些許憤怒和無奈。
曹瑞疑惑的轉過頭，發現楊子凡正看著窗外，眼神迷離，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陰冷的氣息，曹瑞下意識的朝著被子裏縮了縮，將自己全都裹在被子裏，隻露出個頭。
良久楊子凡才轉過神，神情又恢複了原來那種平靜的狀態，他斜靠在床邊悠閑的說：“既然出院了，那就找找屍體會在哪吧，對於警察來說，能找到屍體這個案子也就算結了。”
“那麼多警察都找不到屍體，你覺得我就能找到嗎？而且你就那麼肯定警察抓不到那個道士？”
曹瑞疑惑的盯著楊子凡，後者根本沒有看他，而是衝著旁邊的陸鑫擺了擺手，陸鑫畏懼的朝著曹瑞身邊縮去，眼睛死死的盯著楊子凡，不肯挪動一步。
楊子凡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眼中流露出一絲悲涼：“小家夥一會我就送你走，這裏不是你該呆的地方，等我們找到你媽媽，也會把她送到那去，你們會團聚的。”
“真的？你沒騙我？”陸鑫聽了這話，立刻來了精神，脆生生的問道。
“當然，鬼差是不會撒謊的。”楊子凡盡量露出一副溫和的樣子，神情溫柔，不過曹瑞看到他這個樣子，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又冷了幾分，簡直不寒而栗。
他隱約猜到陸鑫的媽媽可能已經灰飛煙滅了，不然楊子凡不會這麼急著把陸鑫騙走，他沒有想到，這個想法在不久以後就得到了驗證。
也因為此時曹瑞一生之中抓過很多鬼，卻很少把他們打得魂飛魄散，畢竟那樣的解決太殘酷也太淒涼了。
陸鑫畢竟是個孩子，雖然已經變成了鬼，但依舊沒有看出楊子凡笑容下掩蓋的謊言，乖乖跟著他離開了。
兩鬼走後，曹瑞茫然的坐在床上，腦子一片空白，他從沒有這樣的挫敗。
僅僅幾天的時間，自己身邊已經死了這麼多的人，如果他真的有足夠的能力，或者有足夠正確的態度的話，或許這些慘劇就不會發生，他頭一次希望自己快一點強大起來。
“笨蛋！想要提高就要出去找線索，而不是坐在這裏發呆！”
這時一個很圓潤的女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的腦子裏，經過這一天的適應，他已經習慣了消魂刀的聲音。
隻是他有些懷疑，難道刀也有性別，為什麼每次聽到的都是女人的聲音？
“我的第一任主人是個女的，你這點本事在她麵前根本不夠看的，所以我隨了她的性別，就是這樣！”
曹瑞聽出這把刀語氣中的嘲諷和不滿，顯然對他非常不滿意，他歎息了一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消魂刀似乎知道他所有的心思，無論他想什麼，消魂刀都會立刻知道，這種被窺伺心思的行為讓他心裏有些忌諱，隻是不好多想。
他茫然的在床上做了一會，直到成飛出現在病房門口他才回過神來。
“我還以為你聽到金雨沒死的消息得多高興，怎麼還在這裏發上呆了？”
成飛快步走進病房，瞬間帶進來一股冷風，不過他的到來也總算給這個死氣沉沉的病房中帶來點生氣。
“金魚他現在怎麼樣了？那些被剝了皮的屍體找到了沒有？道士抓到了沒有？”
曹瑞沒有回答成飛的問題，而是轉過頭皺著眉頭問了一連串糾纏在自己心裏很久的問題。
成飛歎息了一聲，剛剛還勉強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就不見了，他悶聲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從包裏拿出煙，不過想起這裏是醫院，於是又將煙放了回去，一臉陰沉。
“金魚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卻受了很大的刺激，瘋掉了，我們沒有從他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那些屍體也根本無從找起，這個案子真是棘手，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將這件事散播了出去，現在鬧得人心惶惶，我們的壓力恐怕會越來越大。”
曹瑞“哦”了一聲，斜眼看向窗外，這家醫院坐落在市中心，周圍非常繁華。
曹瑞的病房對麵剛好是一家大型的超市，透過明亮的玻璃，曹瑞看到裏麵的人進進出出，一片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