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兩個人抱成一團渾身都濕得汗津津的。睡衣緊緊貼在身上,每呼吸一口氣都是煎熬,就這麼裝死了一會兒,終於傅涵投降了,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要去洗手間。

“那我跟你一起。”

蘭休很自然的跟了上去,結果傅涵進去就把門反鎖了,連問都沒問他。

看著磨砂玻璃後亮起的照明燈,蘭休無奈的敲了下“都能接受跟我一起睡了,一起洗個澡又不能少塊肉!”再說裏麵有兩個花灑,不好意的話他完全可以把身體背過去啊。

洗手間裏背靠著門板的傅涵麻利的脫著衣服,心裏無奈的看了眼自己水豆腐一樣的身體,除了骨頭就是一層皮,碰到熱氣全身都開始肉眼可見的泛紅。簡直跟水猴子一樣太難看了。

雖然常年在學校參加體育運動還是有些肌肉的,不過跟蘭休的軍用體格一比就很相形見絀了。在學校的時候也有一下看不慣他的男生背地裏說他娘炮,問他是不是人妖沒有小,那時候傅涵還能不以為然的跟周筠軒一起把那些嘴臭的揍趴下,可是到了要跟蘭休坦誠相見的時候,恕他沒有勇氣了。

這麼單薄的身體,孱弱無力,果然還是等有空多練練再說吧。

等傅涵圍著浴巾出來之後,看到蘭休已經在隔壁洗完澡後趴在了床上,洗完澡又沒吹頭發,被他壓住的枕頭上濕了一片,銀色的發絲順著床沿部分低垂到地板上,上麵還在淅淅瀝瀝滴著水。

傅涵歎口氣,又拿了條幹爽的毛巾小心的裹住蘭休的頭發擦了幾下,吸幹頭發上大部分的水分,輕輕放在了蘭休的枕頭旁。

自從跟蘭休一起睡之後,傅涵發現他幾乎每天早上起床都能壓倒自己的頭發,所幸他這頭發也跟它們的主人一樣堅不可摧,沒有掉得滿屋子都是,不然伊莉莎每天可有活幹了。

也不知道一個男的留這麼長的頭發幹嘛,好看是好看,可是在軍隊裏訓練的時候也很不方便啊。而且像這樣洗頭的時候也不好幹,實在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雖然對留長發的原因很好奇,可傅涵卻從沒問過蘭休,他怕又是跟那個人有關,問了也平白給自己添堵,索性當自己看不見了。

等收拾完一切,傅涵也掀開被子躺回了床上,隻是沒有再保到對方身上,之間隔著三十厘米左右的距離,不遠不近剛剛好。

可是關掉床頭的沒一會傅涵就感覺一個人形熱源靠了過來,從背後摟住了他的肩膀,傅涵心中一動,就聽若有若無的呢喃聲在耳畔響起。

“傅涵別生氣了,我再也不摸你了好不好?”

說著手臂把傅涵樓得更緊,整個胸膛都貼在了後背上,傅涵心驚膽顫的回頭看,卻沒看到那雙綠幽幽的眼睛。

原來是夢囈。

嘴上說不會身體卻很誠實。哼,果然天下男人都很狗,除了他自己。傅涵這麼想著嘴角不自覺的掛起一抹笑意,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傅涵一下瞪大眼睛坐起身來。昨晚不是說要帶他去研究所跟大家正式見麵嗎?怎麼把他扔下自己走了?

傅涵一邊換衣服一邊憤憤不平的給蘭休紮小人,等穿戴整齊走下樓後就看蘭休正站在落地窗那氣定神閑的澆花喂鳥兒,窗外明媚的陽光被窗格分割成了無數個菱形映在地板上,沿著花架攀爬的紫藤都快把那隻最大的鳥籠包裹住了。

除了蘭休最寶貝的那隻小雲雀外,這屋子還養了不少其他種類的鳥,看著五顏六色的,可是性格卻一個比一個安靜,很少有呱噪的時候,其中鸚鵡居多,足足有十一隻,要是別人養鸚鵡肯定是盼著它能學會說幾句話陪自己解解悶,可是蘭休卻從不教這些鸚鵡說話,甚至不讓傅涵跟伊莉莎去誘導他們學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