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2 / 3)

就在來醫院的路上,旭宸已經給鴻牛打電話大致講了自己在警察麵前的開脫之詞和最後的結果,這是為以防萬一,統一口徑串供,那些開脫之詞根本是旭宸自己當場瞎掰的,至於真正的原因,還得問阿鬆。

阿鬆默了一會,“旭宸猜對了,就是校際聯賽。”

鴻牛愣了有一瞬,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緊接著就爆發了,“我靠!”一腳狠狠地踹床腿上,“太他媽的無恥了。”

搞體育的,基本上都有一種體育精神,就像各行有各行的規矩一樣。

運動講究的是競爭,公平,公正,比賽的存在好像是為了超越對手,其實那隻是為達到超越自己的手段,就是人們常說的有競爭才有進步。鞭策前進,這才是比賽的意義,像這樣比不過就下黑手,不去提高自己而想著給對方使絆子——絕對少見,絕對外行,絕對無恥,絕對受人唾棄的行徑。

如果在武俠小說裏,這類人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武林敗類’了。

但此刻,一切既成事實,鴻牛就是再生氣,把床拆了也沒用。反正對方就是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想讓阿鬆上場了。

——不還手,打也打殘了,肯定比現在還要慘;

——還手,就會被禁賽記過。

雖然碰到了他們,禁賽是不會發生了,但受傷的問題,一切還要等檢查結果出來。

鴻牛在地上轉圈,或者叫‘暴走’更合適一點。他也是練體育的,多年辛苦汗水,一朝付諸東流的滋味幾乎是他們這類人最害怕,也是最慘痛的一件事,鴻牛比旁人更能感受到阿鬆的痛苦,尤其,阿鬆還是用這樣的方式被剝奪參賽權。

阿鬆,本是他命中絕對的衰人一號!

比籃球,讓他掃麵子;

拚吃海蠣子,讓他上吐下瀉住醫院;

在病床上比點滴誰滴得快,讓他被護士罵;

為了不被比下去,他不得不吃下最厭惡的炒青椒;

這一次見麵更是弄了一身傷,外加被警察請去喝茶;

——種種惡行,罄竹難書。

記得出院那會兒,他曾發誓,這輩子都離衰人遠遠的……可這會兒,鴻牛盯著病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細胳膊細腿……大爺的!M大的都是廢物,要是阿鬆在他們學校,看誰敢動他!想動他,行!先從自己屍體上踩過去!鴻牛有些泄氣對比那邊努力一臉平靜的阿鬆,心裏真的是憋著股火,也真揪心地替阿鬆感到難過。

“七床的,”這時一個女醫生拿著片子過來,“片子出來了,骨頭都沒事啊!到底是年輕人……有軟組織挫傷,要注意……”

鴻牛看著阿鬆聽說手臂沒骨折時,眼睛裏爆發的瞬間光彩,突然覺得自己得為他做點什麼。

掏出手機,翻名單。

“喂,果頭,我,L大的鴻牛……就是上次聯賽,把你揍趴下那個L大跆拳道……啊對,鴻牛是我綽號!”聽著那邊的恍然大悟,鴻牛翻白眼,這人就是記吃不記打,“那個,我問你,你認不認識你們學校籃球特別好的那個,信息專業的阿鬆……行行行,你認識就好,我告訴你,你派人給我把他保護好了,少根頭發……他是我的人,你給我罩住了!他要是再有個意外……你哪那麼多廢話,我的人就是我的人,什麼什麼關係?……行,這麼說定了啊……”

鴻牛在電話裏嘰哩哇啦講一堆,掛上電話,一回頭看阿鬆的神情,禁不住往後一躲,“嗬,幹嘛,你陰沉個臉!”

“你剛剛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你的人’,你們L大的說話一向不過大腦?”

鴻牛看阿鬆那黑的包公臉,一把掰過阿鬆的頭,吧唧在腦頂上親一口,“行了,蓋了戳,現在算我的人吧,別廢話了,你還想不想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