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睛白卻在一旁睜大了眼睛,那目光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竟有些悲喜交加,白玉堂放下長劍,她竟也笑
了,含淚帶笑,倒象是心願已償似的滿足。沒人明白她是何意,一直到今天,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前一刻她一心
想讓白玉堂死,後一刻卻改變了主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更讓我吃驚的事還在後麵。
當時我的心中空茫茫的一片,除了要救展昭,並無別的念頭,我心意已決,便大步走了過去,站在吊睛白的
麵前,驟地跪在她的麵前,重重地磕下頭去。從那天起,我再不是那個嬌縱的大小姐,我原以為求人是一件最難
做到的事,我原以為白玉堂加諸在我身上的屈辱讓我畢生銘記,其實,那都算得了什麼。
吊睛白一笑,道:‘你也求我?’‘我求你,’我邊說,邊又毫不猶豫地磕下頭去:‘我求你!’
‘好,我告訴你。’她笑了一笑,向我招了招手,我附耳上去,隻聽她悄聲道:‘你若是真想救他,何必求
我,隻要你不怕死,給他吮出毒血來,自然就能夠解毒了。’我一呆,隻見她的臉上籠著一層殘忍的笑意,她不
再理我,隻是又握起衣袖,輕輕地擦拭下山黃的臉,她的眼裏竟然也滿是笑意,仍然帶著那分無比滿足的神情。
我站了起來,心頭一片空白,象行屍走肉一般,走到展昭的身邊,他俯在地上,麵如冷玉,雙眼緊緊閉著,唇上
的紫色越來越深,甚至連麵龐也露出淡淡的紫氣,如果再不救他,那一雙世上最溫暖的眼睛,可能就再也睜不開
了。我閉上眼睛,把心一橫,俯下`身子,嘴唇差一分便要碰到他的傷口,整個身子卻忽然被拉了起來,我還未及
說話,便見白玉堂俯下`身去,雙♪唇貼在展昭後心的創口上,吸出一口紫黑色的毒血。
他明知道吸出毒血的人也會賠上性命,卻把我推開一旁,寧願賠上他自己的性命。
我呆呆地立在一旁,看著這兩個男人,竟不知我更為誰擔心。眼見展昭的臉上漸漸地有了些血色,白玉堂的
唇上卻漸漸透出那讓人心悸的淡紫色,直到血色轉紅,他才停了下來,拭去唇邊的血跡,將展昭扶起來,對我道
‘我送他回開封府,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不必管我,把他送回去。’他與展昭同乘著他的白馬,再沒有回顧一
眼,便揮鞭而去。”
“我上馬之前,又看了那女人一眼,她也正在看我,我永遠也忘不了她看我的那種眼神,那種無力的哀傷,
讓人心也跟著成灰一般。她輕輕地道‘小姑娘,你心上人是哪個?若是他們中間有一個不能活命,你會為誰傷心
?’我的心顫了一下,道:‘我與你有什麼仇恨,你要這樣對我?’隻見她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遞了過來,
道‘這才是解藥,我已經沒有用了,你或許用的著。’我猶豫了一下,從馬上伸出手去接了過來,便催馬跟著白
玉堂奔走了。她那淒厲的笑聲,我奔出去很遠,都還能聽得見。從此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甚至也沒有聽說
過她,我想,她應該已經不在世上了,為什麼她會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把解藥給了我,我到今天也沒有想通。”
十一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吊睛白把月華當成是你,所以才會那麼恨她,隻是為什麼她又會把解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