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導結束,樊東方耐心地等我消化完此次督導發現的問題,問我:“一會兒是回家還是去裡仁?”
從去過他家之後,我們兩個就同居了,我簡單收拾了點行李暫時住進了他的公寓裡,他最近比較清閒,就給我做起了專屬司機。
我把逐字稿和錄音鎖進文件櫃裡,跟他說:“去裡仁吧,我得去看看他們把準考證發成什麼樣了。”
樊東方拿了件長風衣給我:“外邊風大,穿這件吧。”
樂城哪兒都挺好,就是風大,毫不誇張的說簡直就是一年刮兩場,一刮刮半年。
冬天的風又幹又烈最是煩人,聽他說風大,我穿上風衣之後又圍上圍巾戴了頂帽子,在我拿眼鏡和口罩的時候,樊東方笑著說:“昨天不是穿得挺清爽的?今天怎麼就把自己裝進套子裡了?”
我白了他一眼,直接又拿了一副眼鏡架到了他鼻梁上:“套子裡一個人太寂寞,你也來吧!”
最終我們倆都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出了門,到了裡仁,淩宇指著我倆嘲笑:“臥槽!往年就你一個別利科夫,今年來了一雙!”
樊東方慢條斯理地摘了眼鏡、口罩和帽子,連著風衣一起遞給了淩宇的小助理:“單身狗不懂愛的美。”
我點頭表示贊同:“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淩宇匪裡匪氣地笑罵:“戀愛的酸臭味!”
我拽著樊東方坐到會客區沙發裡,拽過糖果盒找了塊巧克力給樊東方吃:“跟你說個事兒,考完試我得歇一陣子。”
淩宇叼了根煙,把煙盒扔給我:“多長時間?”
我接了煙盒,沒抽:“一個月吧。”
淩宇瞄了一眼我手裡的煙盒,笑得十分欠揍:“幹什麼去?”
我抬手勾住樊東方的脖子,燦笑:“回家,見爹媽。”
淩宇指著辦公室門口:“你快滾,你倆擱一堆兒我看著有點消化不良!”
“差一顆青梅助消化是吧?”說完,我跟樊東方打了個招呼,哈哈哈笑著離開了淩宇的辦公室。
大辦公區裡的小崽子們都忙忙碌碌的,每一個人都恨不得再長一雙手出來的樣子,我站到招生主任周姐旁邊,等著來拿準考證的學員走了,問了一句:“發的怎麼樣了?”
周姐站起來,笑著說:“發了三分之一了,但是笪校,現在有這麼個情況,今年散招的學員也有外地的,他們想讓把準考證快遞過去,您看行不行?”
為了防止準考證丟失出現扯皮現象,往年一向禁止給散招學員郵寄準考證的,但是今年情況比較特殊,散招裡外地學員不在少數,這些學員大多數都是在職人員,要求本人來領有些不太現實,而且也不是每一個都能找到人幫他們代領,顯然不能繼續墨守陳規了。翻看了一眼準考證領取記錄,說:“郵寄可以,一定要留好快遞單,而且學員收到準考證後要讓他們寫收條和準考證一起拍照發過來。”
這一點周姐沒有提出疑義,隻不過她掃了一眼四周之後,悄默聲問我:“今年有押題嗎?”
我搖頭:“還不確定,回頭我問問。”
我想了想,又說:“你盯著點,統計好需要當天把準考證送到考場的人數,到時候你跟我去考場。”
每次考試我都要去考場以備不時之需,往年都是秦欣萍跟我去,今年周姐頭一回做這事兒我才特意囑咐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