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2 / 3)

那不是聲音,而是一種凝縮的氣息。是一長串沒有意義的聲音的組合。一切都從感覺中消失了,隻有肌膚接觸的痛感………隻有那種觸♪感勉強地傳達著一些信息。

繚一邊顫唞著,一邊抓住弘之的頭發,指甲用力地抓著弘之被汗水濡濕的背。他的指尖深深烙進弘之的身體裏。這正是弘之用他的身體對那猛烈而重複提出的疑問的答案。

絕對無法解讀的………可是,卻又是唯一的答案。

第九章

繚二十五歲夏-----

“你怎麼一臉疲累?”

這是繚打開辦公室門的那一瞬間,正毅丟給他的話。

“啊?是嗎?”

繚很簡單就把話帶過了,可是,他叔叔可不是這麼輕易就可以打發的人。他從坐著的沙發上站起來,很不客氣地走近繚。他用強而有力的手指頭一把抓住繚那美麗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繚,把臉湊過去。

“你的眼睛下麵養了隻大熊貓哪!你可別這樣就去老板的辦公室噢!以你這副德行一定會馬上被帶回巴黎,以後就很難有長期的休假在日本過了。”

“沒那麼嚴重啦!”

繚滿臉倦容地笑了。

那天在弘之的工作室裏被弘之強行占有之後,已過了三天。繚在身體方麵的損耗已經恢複了,但是一想到當時跟平常截然不同的弘之的樣子,他的精神依然有很大的衝擊,即使生性散漫,他也難免有一種莫名的緊張。

他輕輕搖搖頭,甩開幾乎使他的撲克牌臉孔崩潰的雜念。

“正毅叔叔,我是來拿畫的。這次我打算帶到那邊去。”

“噢,是嗎?你等一下。”

當正毅從辦公室後麵拿出弘之的繪畫捆包時,繚失神地將自己的身體埋在沙發裏麵。

突然,弘之與他接觸的身體熱了起來。

不夠靈巧的探索著肌膚的嘴唇以及纖細的指尖觸♪感至今依然殘留著,從那次之後,弘之多次擁抱住他。如果他不這樣撐住自己的話………他覺得自己身體內部的某些部份就要崩散了。

事後,弘之不發一語。他隻是默默地讓有好一陣子沒辦法起身的繚穿上衣服,開車送他回家去。之後,當然也沒有聯絡。

“………你………不懂嗎………”

弘之落寞地喃喃說道。

這是弘之一邊緊抱住繚的身體,一邊猛烈地搖動身體時,持續不斷呐喊著的話。

“連我………有時候也搞不懂。”

記得叔叔曾經這樣說過。

“每次看到你總讓我聯想到蒲柳之姿………”

隨風飄搖,從來沒有想過反抗命運的力量。當他被安排在某個地方的時候,他的確做了相當的努力,也獲得了相當好的評價,但是,基本上來說,繚從來不去麵對自己的人生。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脫離鋪在自己麵前的軌道。

“我覺得………搞不懂反而比較好。”

繚落寞地說出當時沒有說出來的答案。

“因為連我自己………也經常在不清不楚的狀況下做一些事情。”

有人說,人生就象在茂密、深遠的森林裏行走一樣。

茂密、深遠………象黑夜一般的森林。樹木蒼鬱鬱得連天空都看不見。人生就象在這樣的森林裏摸索著前進。偶爾也會有荊棘刺人、也會不小心踩到石塊而跌倒………有時候會痛得讓人覺得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可是………偶爾從樹縫間射進來的陽光卻帶來讓人雀躍不已的暖意,婉轉啼叫的鳥鳴聲更安撫著人們疲憊的心靈………大家於是忘了艱困而拚命地往前進。

“你………置身在黑夜的森林裏嗎?”

繚把雙手交疊在桌麵上,身體深深地彎下來,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