繚眯起了眼睛,臉上泛起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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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城。”
他輕輕地叫了弘之一聲,但是弘之好像沒有發現刻意避開眾人目光而幾乎整個人貼在牆上的繚,隻是轉著頭環視著四周。繚聳了聳肩之後,快速地走近他,輕輕地抓住弘之的手臂。
“我在這裏,木城。”
弘之攸地回頭。
啊………眼睛和單純的表情果然一點都沒變。
“啊………蓮見學長………?”
“我看起來象別人嗎?”
或許是臨出門和正毅有過一番談話吧?繚隨口說出了以前絕對不會說的俏皮話。繚發覺自己說溜了嘴,不禁啊的一聲捂住自己的嘴巴,弘之則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是的………自從繚畢業的那年春天之後,這六年來,他們都沒有再見過麵。
“好………好久不見………”
“是啊!”
繚將散落在眼角的頭發輕輕地往上攏。他的發型應該跟高中沒什麼不同,隻是,他那富彈性而有光澤的黑發讓人看起來太過沉重了。而從他當上模特兒之後,就一直在淡化發色,所以整個人給人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吧?
“大概是每年都看到你的畫吧?我並不覺得我們已經那麼多年沒見。”
繚一邊遞給弘之一杯香檳一邊說道,弘之微微地低下頭,然後點點頭。
“我………常常在電視或雜誌上看到蓮見學長………”
“啊………說的也是。”
因為多半不在日本,所以繚並不是很清楚自己的知名度到底有多高。可是,從今天晚宴上的情況來看,他大概也知道是什麼樣子了。目前這個資訊發達的時代,巴黎的報導派送到日本的速度或許比歐洲各國還要快。
“不過,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對不對?”
“嗯………是啊………”
弘之還是低著頭。他把玩著手上的酒杯,似乎刻意不去正視繚。
………或許這是有情可原的。原本他們兩個人就都不是多話的人。如果話題不是繞著畫打轉………他們幾乎也沒有談過什麼話。
繚改變姿勢,站到弘之身邊,輕輕地靠在牆上。他無精打采地將酒杯送到嘴邊,眺望著對麵牆上的畫。
“那是………印象派的嗎?”
繚落寞地問道,弘之很敏[gǎn]地反應了。
“啊?”
“那幅畫………”
繚那修長而白皙的手指往弘之的眼前一比,指著對麵牆上裝飾著的一幅畫。那幅以明朗而柔和的色調畫出來的風景畫跟企圖畫出光影搖曳的畫家的畫非常相似。好溫暖………好幽閑的畫,弘之靜靜地點點頭。
“是的。我不象高木學長修過美術史,所以不是很清楚畫的來龍去脈,不過,我想那幅畫深受雷諾瓦的影響頗多。由美子喜歡印象派的畫,所以才以那幅畫做裝飾吧?”
“那麼………那一幅呢?”
繚指著旁邊的另一幅畫。這第二幅畫大概就是高木喜歡的吧?那是一幅用明亮的色彩畫成的抽象畫。
“那是保羅的石版畫。很多人喜歡他的作品。在同一程度的抽象畫家當中,他是最受歡迎的一個。”
一提到畫,弘之的話就多了。多到有點可笑………還是跟高中時代一樣。或許是因為繚站到他身邊來了,可以避免正麵看到整個印象大為改變的繚的臉的緣故。繚雖然覺得有點落寞,不過還是將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弘之的聲音上。
“………或許高木學長也多少受到保羅的影響。高木學長的畢業作品有兩幅,都被大學買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