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輕輕地轉過了身,向著佐為遠去的方向走去……
“明!”光慌張得大叫,伸手去抓明——背後伸來的一隻手阻止了他的行動,幾乎讓他動彈不得,“放開我!”光滿懷憤怒地回過身,卻看到了另一張熟悉的麵孔……
“這不是從前的你,那個一直追尋著我、追尋著神之一招的你。如果你認為這條道路已沒有再前行的必要,如果你真的決定要逃跑,就不用再顧及其它的東西了。隻是,你真的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是什麼嗎?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嗎?真的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嗎?還有,你真的知道自己將失去什麼嗎?”Ludi的信息到此而止,連同它的名字一起消失在屏幕之上……
——線被生生地扯斷,風箏也不知飄向何方——
“失去什麼……”亮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上滿是冷汗,腦中也開始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製地發著抖——該怎麼辦?要做什麼?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還有嗎?不願意這樣!不願意失去!
亮掀開身上的被子,跑下病床,衝出了病房……
轉動門把,氣喘籲籲的亮衝進了病房,窗簾緊閉的房間一片昏暗,眼睛一時無法適應——額前淩亂的金黃發絲在微微顫動,伏在床邊的光正陷於夢魘之中:低低的呻[yín]聲聲入耳,冷汗也在額前慢慢彙聚……
“進藤!”亮在他的身後躊躇,不知自己是否應該來到這裏——這是第幾次了?他如此不顧一切的貿然來到,而每次都隻會看到他措愕的神情;手停在了空中,不知何去何從:是打斷他的夢境,說出想說的話?抑或就此轉身離去?
“明……”含糊的聲音自光的口中傳出——他叫的是那個名字——手仿佛不受控製,亮抓住了光的肩頭……
“為什麼又是你?”尚未完全清醒的目光卻滿是悲憤的情緒,光猛地甩開了亮的手;他滿臉受傷的表情,情緒幾近失控:“為什麼你總是這樣?總是突然出現?我本來可以拉住她的……本來可以救她的……她回不來了……”光顯然已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思想混亂的他對著亮大喊大叫……
“啪”的一聲之後,光歇斯底裏的喊叫嘎然而止,他捂住變得通紅的臉頰,滿臉措愕地看著麵前一言不發的亮,慢慢地垂下眼瞼,任淚水落下:“你為什麼還要來……”
背對著光,亮的表情不得而知——光的視線沒有再停留在明的身上,空空的不知所蹤——以背相向的兩個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雙♪唇微微的歙動,喉節也在上下顫動,但聲音仿佛被這窒悶的空氣所吞沒,沉默淹沒了一切。
“我知道自己不該來,不該再出現在你的麵前……”亮的聲音低沉到了難以分辨,“可是,我有一些話必須要說……”沒有回答——光依舊悄無聲息,“是的!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次又一次讓你陷入痛苦,或許我們根本就不該見麵——可是有人對我說:之前發生的一切事情都隻是為了讓我們兩個見麵……很可笑吧?他說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進藤!你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嗎?知道自己長久以來在追尋的是什麼嗎?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嗎……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亮最後的一句話已沒有了聲音,他低下頭,用手扶住了牆壁,肩頭微微顫動,“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不過,”那是強打精神的聲音,“希望你想清楚自己有沒有還能夠做的事情……”
門在背後被猛地關上,一切恢複了寂靜,光呆呆地坐在明的麵前,喃喃而語:“我做了什麼?”
重重地靠向牆壁,亮覺得自己呼吸困難,劇烈的頭暈使他全身無力——剛才的跑動用去了他全身的力量,慢慢地向下滑去,亮跌坐在了病房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