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這樣,誰走在最後,大家就把他推回屋裏去。我本來已經走到門口了,卻被一個人搶先擠了過去,回手把我一推。至今我都沒想起來是誰推了我這一下。
我沒站穩,一下跌到了地上,頭碰上了茶幾。桑老師聽見我叫喚,忙走出來,兩手抱著我的頭,一邊幫我揉一邊笑。為了補償我摔這一跤,他說要犒勞我一下,拿出一瓶藏在櫃子裏的洋酒,要跟我喝一杯。
我還從來沒喝過洋酒呢,那深紅色的液體在玻璃杯裏搖曳著,散著一股濃濃的香氣,讓我想起電視裏那個軒尼詩XO的廣告,想起那個漂亮女人美麗的曲線。受不了誘惑,這或許是一切災難的根源。我喝了,味道很古怪,他又給我倒了一些。聽人說過喝混合酒很容易醉,我肚子裏的啤酒已經頂到腦門上了,我沒敢再喝。桑老師說:"怕什麼?反正你爸今兒回不來,就睡這兒吧。明天星期天,起不來也不要緊。"我不記得告訴過他這件事,但也不肯定自己一定沒說過。反正是實情,父親最早也要下周三才回得來。
我又喝了,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這酒不像白酒那麼辣,那麼嗆,喝下去也不覺得有什麼了不得。可是當我站起來的時候才知道它的厲害,我輕敵了,以為沒什麼了不起,所以桑老師讓一次,我就喝一次。後來的事我記不清了,大概是倒在客廳裏了。桑老師把我弄進裏屋他的臥室,我隻對那張罩著海藍色床罩的大床有印象,那顏色很特別。我不知道怎麼上的床,不知道桑老師什麼時候幫我脫了衣服,全都脫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睡在我身邊的,直到那件事發生。
在感到疼痛之前,我確實有過其他的感覺,柔軟的床,柔軟的被子,一雙在我身上遊走的火熱的手。記憶中我從來不曾被人撫摸過,父親甚至很少用手來打我,總是抄起隨便一件什麼東西。也許我心底裏是渴望別人撫摸的吧,我沒有拒絕。盡管我可以找借口說當時喝醉了,但是我心裏清楚,那時候我雖然很迷糊,但是我確實是感覺到了的。我沒拒絕是因為我沒力氣,也是因為我沒想拒絕。
直到一陣劇痛傳遍全身,使我叫喊起來,我才真正清醒過來,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我清晰地聽到桑老師在我耳邊說:"別動......沒關係......一會兒就不疼了......別動......"未染小壇神q秘棋搬
我記得自己掙紮過,肯定掙紮過。但是桑老師結實的身軀緊緊壓迫著我,像一條航空母艦,一條移動著的航空母艦,痛苦持續了很長時間,我聽得見自己沉悶的呻[yín]聲,疼痛傳遍身體每一個角落,一點一點剝奪著我的氣力,我覺得越來越衰弱,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他還在我耳邊說著什麼,但是我已經聽不見了。
過了好久,我覺得身子輕了,沒有什麼再壓住我了。我爬起來,下了床,腦子是木的,雙腿也不聽使喚。我磕磕絆絆地走進亮著燈的浴室,我和其他球員們都在這兒洗過澡。我吐了,昨晚下肚的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胃裏好像有把刀在攪動,疼得要命。我覺得冷,身上什麼也沒穿。桑老師在我身後給我披了條毯子,我也沒感到半點兒溫暖,隻覺得渾身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汗水像開閘似地湧出來,很快毯子就濕了。我癱在那兒,一動也動不了。還是桑老師把我架起來送回床上。
當身體一接觸到柔軟的床墊,我的意識就飛走了。我做了夢,夢見自己在空中飄浮,但是身體卻被什麼東西牽扯著,我想掙脫,卻覺得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