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來軲轆到車板上,消停了一下又直起身子來往同一個方向眺望。

羅喉等了一段時間,路過的行人逐漸稀少,也沒有人再買過小販的東西。他眼看著那細小的身影毫無安全感地蹦起來又落下去,想到它被丟下了,隻剩一個人了,心中就莫名地流過一絲感傷。

他慢慢將身體向後靠去,略加思索了一陣,然後把車熄火,果斷地打開車門走到三輪前,全然是黑道王者前來踹翻小鋪的景象。

紅白花已經使盡了力氣,軟綿綿地糊在車板上,冷風一吹,它慢慢地把自己縮成毛茸茸的一小團開始發抖。眼睛半睜著,又把腦袋埋進前肢裏的樣子像個哭得抽抽嗒嗒的娃娃。

那一天傍晚,羅董事長身穿黑色長款立領風衣,一頭金紅交織的長發整齊地梳在腦後,高大英武的身軀擋住了小販和兔子頭頂上本身就沒亮到哪兒去的燈光。

隻見這位先生眼中血色閃動,神情睥睨地俯視著陰影中的他倆,伸出白瓷般的食指戳戳趴在那兒哆嗦的紅白花。暗色的唇間發出了渾厚低沉的嗓音。、

“這個多少錢。”

小販笑盈盈地搖起了羽毛扇。

紅白花用盡最後的力氣,撲起來一口咬在新主人的食指上。

後來羅喉沒有要那個加五塊錢的粉色籠子,倒不是花不花那個錢,他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無視兔子的張牙舞爪,他交了錢,一隻手就將小東西抓了滿把塞進風衣的領子裏,無視小販驚愕的神情再次坐進車廂,發動後一踩油門向前駛去。

在懷裏折騰了沒兩分鍾,兔子就不動彈了。

羅喉拉開領子往裏看,就見小家夥團在自己腹部睡成了一團。軟軟的肚子輕輕地起伏,散發著熱乎乎的溫度,正常的小動物睡眠體溫。

羅喉一麵開車一麵想,明天該去買個籃子,新鮮蔬菜和兔糧,還要在陽台上鋪點報紙。他記得寵物最麻煩的地方就是排泄問題,但也記得對其教育方法。

在那個時候羅喉還不知道,他完全不需要擔心這類問題。而與眾不同的寵物駕臨,其問題是他上百度知道也查不出最佳答案的。

3.飼養員任重道遠

第二天,羅喉少見地直到鬧鍾響了三次才醒。在平時,他都是先鬧鍾響起而醒,打點完畢後正巧按上鬧鈴的。

由於起床的低血壓,刺耳的鈴聲震得羅喉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把臉埋在枕頭裏抄手將鬧鍾摔殘在牆上,然後在放下手臂的時候,手掌按在了一團細軟的毛團上。毛團是溫熱的,還在很有節奏地起伏。在他的手壓上去的同時,還發出了什麼東西被壓叫喚了的“噗嘰”一聲。

感覺狀況不恰的羅喉掙紮著掀開眼皮,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床單和羽絨被之間的縫隙裏埋著一團白毛,一對滑溜溜的毛耳朵從自己指縫間豎起來又耷拉下去。

他想了想,自己昨天少有地全憑心情,在路邊攤買了隻兔子。但似乎回家後用瓦楞紙箱子給它搭了一個臨時居所,今天打算下班後再給它買必須品的。那箱子是過去裝烤箱用的,其四壁對一隻小動物來講足夠高。這小東西究竟是如何躥出箱子又找到自己的床爬上來的,不可思議。

抬手看了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羅喉緩慢地起身,腦子遲鈍運作著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因為知道自己是這種體質,羅喉才刻意讓自己每日醒得極早。這次的意外狀況來自於昨晚意外帶回的新成員。將半睡半醒的兔子包在風衣裏帶回家後,他找了瓶曼祿曾經用的,效力柔和的洗發水,決定把這隻兔子做一個初步打理。

羅喉記得幼時小販們販賣的小動物裏,被染成彩色的寵物最容易賣,但也最容易死。他推測是有毒的顏料被小動物舔進肚子裏的緣故。雖然毫無根據,但兔子身上那不自然的豔紅色總讓人覺得不太對頭。於是他備好了洗發水,兩條新毛巾和吹風機,在洗手池裏放上了適度的熱水,然後抓著不明情況的兔子慢慢放進了熱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