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放下電話，對麵的兩人同時取下耳機。
追命盯著屏幕，“目前隻能確定目標在中環，至於到底是哪一棟大廈，追不到。哎，這小子肯定有蝦頭幫忙，不然哪有這麽精？”
顧惜朝拍拍他的肩，“多謝了。”又轉頭看向戚少商，“隻好親自跑一趟了。”
追命有些無奈地看著顧惜朝，“喂，我都這麽幫你了，怎麽謝我？”
顧惜朝站起身，“這次有命回來的話，請你喝酒。”
追命也跟著站起來，伸手攬住顧惜朝的肩，眼神示意戚少商，“呐，你聽到的，他說請我喝酒，替他記著，這小子最會賴賬。”
顧惜朝撥開他的手，“看來蝦頭和黃金鱗並不知道我跟戚少商的關係，不然不會這麽大意。”
追命繼續貼上去，“阿頭不準我們碰這個案子的，書生呀，這次我恐怕要為你舍命了。”
這下，顧惜朝還沒動手，戚少商就一步跨了過來，錯手擋開追命，“崔Sir,事情解決之後，我陪你喝酒，保證舍命陪君子。”
次日
戚少商先接到電話，黃金鱗這次更加簡潔，“下午三點，先到深水埗。”
追命和顧惜朝對視一眼，戚少商笑了笑，“這次要把車子加滿油了，還不知道要繞多久。”
追命自信地開口，“不會太久，他隻要再給你打個電話，我就能找到他的方位。”
三點還差五分的時候，戚少商按時開車到步，閑閑地倚在車窗上假寐。而追命和顧惜朝就在他半山的家中等著。
“你就這麽放心讓他一個人去？”追命驚訝顧惜朝居然現在還這麽鎮定。
“本來我是想自己去的，但是還沒找出蝦頭就暴露我們的關係總是不太好。況且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失手打爆他的頭，你知啦，我是行動派。”
追命點點頭，“那倒是，黃金鱗還是捉活的好，用蟹殼黃釣蝦頭嘛。”
二十分鍾後，戚少商接到第二個電話，目標是元朗區，“嗬，怎麽這麽好，請我吃東西嗎？”
黃金鱗也輕笑，“商少，別急，談完事情之後我們慢慢吃。”
追命專注地操作係統，畫麵切換之間，他深深呼出一口氣，“書生，找到了。”
顧惜朝湊上去，“在哪裏？”
追命取下耳機，笑得輕鬆，“恒盛大廈。”
知道地點之後，事情就變得好辦很多。恒盛對麵一棟樓盤的地下停車場內，停著一輛毫不起眼的吉普車。而在恒盛的底層，一間小小的儲藏室內，追命和顧惜朝駕輕就熟地安裝好定位設備。兩人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裏也算是老地方了——當初，動手捉戚家老大的時候，追命他們也是經常在這裏蹲點。
沒錯，恒盛大廈，曾經是戚家的賭場。
追命邊忙邊說，“看不出黃金鱗還挺念舊。”
顧惜朝不屑地撇嘴，“他是信了那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追命點頭，“那就讓他看看，這個地方究竟安全不安全。”
顧惜朝伸手進追命的口袋，“電話呢？我來通知鐵手，他該開工了。”
追命示意他找錯地方，“在這邊的口袋啦。哎，你說二哥真是公事公辦的典範，說什麽都不肯幫忙，還是我對你好吧？”
顧惜朝冷哼一聲，不置可否。鐵手？指望他？還真沒想過。
“戚少商，已經找到黃金鱗的確切方位，目前人在恒盛大廈內，我跟追命已經到了，你先把車開過來。”顧惜朝不帶任何感情地對耳機那頭的戚少商說道。
“該死的，從北港到中環，蟹殼黃還真會耍人啊。”戚少商一邊轉方向盤一邊忿忿地罵。
“到了之後別動，我來告訴你該怎麽走。”顧惜朝再次吩咐道。
戚少商歎口氣，“惜朝，你不能……”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我們在工作。”
戚少商歎氣的聲音更響，“是，顧Sir.”
四十分鍾後，耳機裏傳來戚少商通報已經到達的訊息。追命也鬆了口氣，“好了，紅外顯示黃金鱗應該在這裏。”
顧惜朝瞥了眼屏幕，“最高層？他想拍電影？”
追命笑笑，“導演不是他，說什麽都沒用嘍。”
顧惜朝也笑，對等在停車場的戚少商說道，“從你左手邊的側門進去。”抬眼看了一下追命，後者眼神示意他可以繼續，顧惜朝接著道，“然後順著地下通道往前走。”
戚少商聽命行事，下車落鎖。左手邊的門？沒記錯的話，那裏應該是……
疑惑地問了一句，“Are you sure ?” （你確定嗎？）
顧惜朝還沒答話，追命已經不耐，伸手就要搶前者的耳機，顧惜朝擋開，對戚少商道，“當然，go on.” （繼續）
戚少商隻好繼續向前進。
追命繼續操作鍵盤，“叫他右拐。書生你回去要好好教訓他，居然敢質疑我的能力！”
顧惜朝沒理他後麵的話，對著耳機說道，“Turn r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