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茹沒有方向地在路邊走著,腦子裏麵很亂。她的手機響了,是她的死黨姐妹郭靜打來的。
“喂,張茹,你幹啥呐?”郭靜的聲音很興奮。
“我還能幹嘛?剛從我老爸那裏出來,正愁著呐!”
“愁啥?還是小黑那事兒啊?行了,這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我剛打你辦公室,說你今兒歇班,你趕緊過來,我這兒有個朋友,介紹你認識,興許就能幫上你的忙!”郭靜手機的背景有音樂聲,這特麻上班時間啊,這小妮子跑外麵混去了?
“郭靜,你在哪兒呀?你不用上班啊!”張茹沒好氣道。
“嘿嘿,我今兒有個外調的任務,早就完活了,你來吧,我在江天賓館頂層的江天酒吧,黑玫瑰包間,來了就知道了,快點等你啊!”郭靜說完就把電話撂了。
切!不好好工作,大白天的聲澀犬馬!一聽地方就知道肯定是那點醃臢事兒,張茹不想去,可是剛才郭靜分明說道介紹個人,說不定能幫忙。去!死馬當活馬醫,有一線希望就要百分百努力,這個郭靜是山城市社會上有名交際花,說不定真的被她釣上了大魚。
張茹伸手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就趕到了江天賓館。江天賓館在山城市是僅次於天倫酒店的一家三星級酒店,盡管隻有三星,但是硬件設備完全按照五星級超豪華裝配的。
頂層的江天酒吧在山城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檔消費場所,在那裏,一小瓶普通的嘉士伯啤酒也要上百塊,絕對不是工薪階層一般的小業主能夠走得進去的場所。
張茹來到頂層的酒吧,現在是下午四點多,酒吧裏麵幾乎沒什麼客人,這種地方要到晚上九十點鍾以後才火。一個黑領結的服務生迎上來問道:“小姐一個人?”
張茹也不看他徑直往裏走,說道:“我朋友先來了黑玫瑰廳。”
“這邊請!”服務生趕緊前麵引路。
一條兩邊都掛著光著身子男女油畫的走廊,到處都是石膏造型,弄得迷宮一樣,然而卻盡顯奢華和張揚。服務生帶她來到黑玫瑰廳的金色門前,頷首道:“這裏就是黑玫瑰廳了,這是貴賓廳,對不起您打不開門的,裏麵反鎖的,裏麵不叫我們也不可以進去的,請您給您的朋友打手機好嗎?”
張茹擺擺手道:“行了,謝謝你,你去吧!”
服務生點頭離開了,張茹掏出手機撥通了郭靜的手機。“我在門口呐,搞什麼飛機,快給老娘開門!”
很快房間的門就打開了,裏麵跟K房差不多,一麵牆的電子大屏幕上一群金發舞女在勁歌熱舞,對麵的寬大沙發旁有一個精致的吧台,裏麵有各種高檔洋酒和香煙。
張茹一下子竟不適應裏麵的燈光,迷離而且閃爍。張茹一進來,立即有兩個雪白襯衣的寸頭漢子過來。郭靜說道:“這是我的好姐妹,城北分局的。”
“對不起郭姐不管是誰,我們沒見過的都要檢查!”一個麵無表情的精壯漢子手持一個電子探測器,在張茹的身前身後掃描了一遍。
張茹一把推開那家夥道:“草!你們幹什麼的,我是刑警,閃開!”
郭姐摟著張茹的肩膀笑著道:“沒事了,他們做小弟的例行公事,你就別難為人家了,來我帶你見個大哥!”
張茹氣哼哼看著兩個身高在一米九的家夥,說道:“什麼大哥,黑社會啊!老娘就是幹黑社會的!”
“哈哈,巾幗豪傑啊,有個性,我喜歡!”隨著一聲爽朗的大笑,裏麵套間走出來一個穿著綢緞半截袖唐裝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文質彬彬,儀表堂堂,跟剛才兩個長相凶殘的白襯衫形成鮮明反差。
這中年男人身上有種超凡的氣質,成熟而穩重,文質彬彬的長相背後暗藏著一種不怒自威的神態,張茹一下子就被這樣的陽剛而又儒雅的男人吸引了。
“蕭總,我來給你介紹哈,這位巾幗豪傑就是我剛才跟您說的張茹大小姐了,她老爸可是市局大名鼎鼎的張峰政委呦,怎麼樣,這樣的女孩兒還中您的意吧!”郭靜一臉的花癡相。
張茹最討厭被人介紹的時候扯上自己的老爸,老爸是老爸,自己是自己,所有人都好像為了巴結自己的老爸才跟自己套近乎的。再說剛才郭靜叫他“蕭總”,那不就是個商人嗎?還帶倆保鏢,弄得自己黑社會一樣,還以為郭靜要給自己介紹個政府高官呐,一個暴發戶,除了有幾個臭錢還有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