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我還以為你是啞巴,你丫會說話啊,那你說,真實情況咋回事?”劉寶良樂了,他就要這個效果。
馬強卻又不說話了,他低下頭看著地麵。劉寶良等了一會兒,說道:“那就這樣,既然你不想說,我們會調查的,隻不過,你們兩個夜間在監房打架,按照看守所的管理條例,關你們三天禁閉,把他們帶到禁閉室去分別關押,然後叫七號監的常勝過來!”
兩個值班管教分別將辛楓和馬良帶走了,關在值班室對麵的兩間禁閉室裏。山城看守所的禁閉室是名副其實的笆籬子,隻有一米五見方,高度也是一米五。
人進去隻能坐著,站不起來躺不下,大小便有個很小的蹲便器,就在地當中,等於是坐在裏麵,兩腿之間就是個比地漏大點的窟窿,一股股難聞的氣味從裏麵反上來,所以加了個塑料蓋子蓋著,吃飯由外麵從門底下的專門送飯口推進來一個塑料盒子,飯菜都在一個盒子裏,就在那個塑料蓋子上吃。
正常人進來,別說三天,小半天就受不了了,兩天下來就要瘋掉了,三天出來,人都不會走路了,要緩上一天兩天才能恢複。
辛楓進來,那個值班管教說:“老老實實的啊,別給我們找麻煩,睡覺!”
“是!”辛楓答道。關這種禁閉,他在監獄的時候是常事,他等鐵門鎖好了,就將身子一歪,像個蝦米樣躺下,把雙腿抱在胸前蜷著,竟然不一會兒就打起了鼾。
很快就天亮了,看守所裏麵響起了起床的鈴聲。辛楓迷迷糊糊醒來,感覺到半身麻痹,就翻個身側到另一麵,好想將雙腿伸直呀,麻的,來這裏受罪,都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讓那個官二代多活幾天就好了。
“開飯了!”一個在外麵勞動的已決犯從送飯口下麵將一個圓形的塑料飯盒塞進來。辛楓坐起來,伸手拿過來,一看就樂了,在正常的早飯一個饅頭一勺稀飯加兩個鹹菜條之外,竟然有兩個油汪汪的雞腿兒!
這一定是劉警長對自己的特殊照顧了,他看看自己胳膊上的一條血線已經結痂了,就大口吃了起來,所有食物一掃而光,連雞骨頭都嚼碎了吞了下去。
他非常適應裏麵的生活,在裏麵的首要任務就是讓自己盡量多吃,好保持體力,因為裏麵不同於外麵,在裏麵必須保持充沛的體力,隨時對付周圍“壞人”們的攻擊。
一上午過去了,中飯也更加豐富,一看就是小灶。劉警長昨天值班,今天歇班,也沒有人來看他,值班管教偶爾過來瞅一眼,也不跟他說話。
下午,他聽見隔壁釘裏咣當的鐵門開啟的聲音,貌似那個馬強被提出去了。按規定,禁閉期間是不能提審也不能提出去談話的,一定要等禁閉時間到了以後才能除去,可是這小子一天還未滿就被提出去了,這是咋回事?
過了很長時間,隔壁的鐵門又是一陣亂響。就聽見管教說:“別鬧了啊,老老實實呆著,明天警長來了你表現好就讓你提前出去!”
管教鎖上門,又來開辛楓的鐵門,辛楓樂了,不管咋樣,隻要能出去活動下胳膊腿就好!他坐著蹭了出去,管教扶著他站起來,盡管隻在裏麵十幾個小時,可是兩條腿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了。他使勁跺了兩下腳,還好,血脈疏通了,活動幾下就沒事了。
“走,去提審室!”管教說道。
辛楓走在前麵,在看守所裏麵這是規矩,嫌犯一定要走在管教的前麵,不能離開管教的視線範圍三米之內。
他被帶到後麵一個小提審室,一進去,他就看到王所長和一個年輕的警官坐在裏麵。“坐吧!”王所長叼著煙看著他說道。
辛楓心裏有些犯嘀咕了,這王所長關照過的那個馬強,看來剛才就是他提審的馬強。在看守所,裏麵的幹警也有辦案權,一般都是跟嫌犯自身的涉案無關的事情,比如在裏麵打架造成傷害甚至死亡的,就都由看守所民警就地預審。
“你叫辛楓?外麵都叫你黑哥?”王所長看著手裏的材料也不抬頭。
辛楓答道:“我叫辛楓,都叫我小黑……”
“說說你昨晚跟同監室的馬強打架的事情吧,我來做個筆錄,沒別的意思,例行公事!”王所長很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旁邊的年輕幹警拿起筆。
“呃,事情是這樣的……”辛楓將昨晚跟劉寶良說的話又跟王所長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