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轉身準備離去之時,衣袂掠空之聲倏然響起,人影閃動,很快,西北、東北兩個方向有數條人影飛速掠至,正好攔截於水筱笑之前。
此時雖然光線不明,但仍可看出來者是四位絕色女子,居中最為高挑者赫然是水依衣!
原來這四人皆是水族弟子,奉水姬之命圍截水筱笑,沒想到水姬比她們的行動更為迅捷,反而搶先一步截住了水筱笑。
四名水族弟子中除水依衣之外,還有水姬的另一位入室弟子水飛揚,其餘兩人則是水族的普通弟子。四人乍見軒轅奉天竟也在場時,不由吃了一驚。
水依衣雖是奉師父水姬之命追截水筱笑,此時見到水筱笑,仍是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笑姐……”
水姬冷哼一聲,立時將水依衣後麵的話封住了。
水姬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依衣、飛揚,你們替為師留意這叛師逆族的小賤人,待為師先殺了這個小子!”
水飛揚對水筱笑受水姬寵信一向心懷妒恨,聽得此言,心花怒放,“嗆啷”一聲拔劍在手,輕笑道:“師姐,怪就怪你不該為了一個男人而辜負師父!”
水依衣與水筱笑頗有交情,見水飛揚極可能借此機會對水筱笑施下狠手,而此時水筱笑又已受了重傷,恐怕難以自保,心中暗暗著急,卻又無計可施。
水飛揚雖對水筱笑心懷忌恨,恨不得立時致她於死地,但同時亦知水筱笑的武功在眾師姐妹中出類拔萃,若此刻自己不與水依衣聯手,隻怕仍難以誅殺水筱笑,而水筱笑與水依衣關係融洽,人盡皆知,若要讓水依衣對水筱笑痛下殺手隻怕不易,當下水飛揚決定對水筱笑圍而不攻,一旦師父擊敗了軒轅奉天,那麼水筱笑就插翅難飛了。
在水飛揚看來,師父水姬擊敗軒轅奉天,自是情理中事。
這時,天色越來越亮了。
水姬那雙美麗絕倫的眸子裏有光芒閃動,她正視著軒轅奉天,道:“看來你的確是皇門中人,所以你必敗無疑!”
軒轅奉天軒眉一挑,顯然可見此刻他心中的震動不小,隻聽他沉聲道:“何以見得?”
此言一出,無異於默認了水姬的猜測。
——難道,軒轅奉天真的是與“儒、玄、墨”三大隱世武門並稱的皇門中人?
水姬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她緩聲道:“因為我對皇門的武學了解極多,你所用的刀法名為‘決勝刀法’,是也不是?”
軒轅奉天眼中閃過驚愕之色,他被當今皇上賜號“皇俠”,名滿京城,卻無人識得他讓奸佞之徒心驚膽戰的刀法是源於什麼門派,更無人知曉他的刀法之名。
他沉默了片刻,終於道:“是又如何?”
水姬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她意味深長地望著軒轅奉天,緩聲道:“你父親是軒轅中原,是也不是?”
軒轅奉天眼中精光暴閃,他沉聲道:“你問得太多了,既然你知道我軒轅奉天是皇門中人,就應該知道皇門與水族隻有不共戴天之仇,再無更多的話可言!”
水姬無聲地望著軒轅奉天,她的神情陰晴不定,良久,她忽然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若真的隻有不共戴天之仇,又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這時,忽聞水依衣道:“笑姐,你又何必妄想逃脫?如今你已受了傷,即使我不動手,你也挨不了多久,何不束手就擒?我們師姐妹一起向師父求情,也許師父一高興,還會格外開恩!”
軒轅奉天心中一動,暗忖道:“她似是在提醒我不可與水姬拖延下去!”冷眼一掃,發現水姬已因水依衣的這句話而有慍怒之色,當下沉聲道:“我軒轅奉天決定的事,決不更改!我要救的人,在我倒下之前,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水姬似乎因軒轅奉天這一番話而震動極大,她的臉上閃過怨毒之色:“是嗎?可本族長最恨男人的自以為是!今天我偏偏要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你要救的人在你麵前死去!”
她那陰森的眼神讓軒轅奉天感到為了做到這一點,她可以毫不顧惜對方本是她最寵信的弟子水筱笑,這讓軒轅奉天吃驚不小。
一股肅殺之氣自水姬身上彌漫開來,且越來越明顯,其暴戾肅殺與她的絕世容顏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照,讓人感到格外詭異。
軒轅奉天一字一字地道:“既然你識得我的刀法,我就讓你完整地領略一次皇門的‘決勝刀法’!”
話音甫落,“伐罪”疾速下插,沒入地下後倏然暴卷而起,隨之一聲長嘯:
“風——雲——九——州!”
碎石漫天飛揚,被狂野刀勢所卷襲,刹那間猶如風起雲湧,悍然無匹的一式“風雲九州”挾著滅絕天地萬物之勢向水姬狂襲而去。
在刀勢氣勁的激蕩下,碎石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道不可捉摸的軌跡,更增刀法之詭秘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