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偷問原因。
鄭教授先冷笑,然後說:“受泰國的影響,黃羊國也有人妖,比如說這個卡伊娃吧。”
我不信,暗自鄙視他:“這老家夥肯定是追求卡伊娃未遂,就出言侮辱她。”
真相往往是殘酷的。在培訓結束後的party上,卡伊娃給大家跳了一段脫-衣-舞。男學員們看得血脈噴張,一個小子忍不住奔去了衛生間,也不知道去幹了啥猥瑣事兒。
Party臨近尾聲,楚經理上台致辭時告訴大家卡伊娃的悲慘身世。卡伊娃是個男人,小時候被狗咬掉了生-殖器,沒錢醫治,父母幹脆把他賣到沿海俱樂部做人妖,但他人窮誌不窮,工作之餘努力學習文化知識,考上了大本城外國語學院的中文係。大本城外國語學院是黃羊國的名牌大學,地位如同北外在中國。
畢業後派駐到中國從事黃羊國旅遊推廣工作,成功轉型為中黃兩國文化交流大使。
所有的男學員先是一陣沉默,然後把目光對準了鄭教授。
鄭教授曉得大家的猥瑣心裏,忙解釋:“我不是人妖,哪有長得這麼天然的人妖!”
我相信鄭教授不是人妖。我們兩個一起上過廁所,他有那物件,而且還不小,幾乎能垂到膝蓋。也有人會說,有那物件不代表他不是人妖,很多人妖也有那東西,還能正常性-生活。但我相信鄭教授絕不是人妖,正如鄭教授自己所說,人妖都很漂亮,沒有他這麼猥瑣醜陋的。
培訓結束,馬上就要和鄭教授分別了,還真有點不舍。
一個月以來,每天培訓一結束,學員們就三五成群地去大排檔或是巷子中的小店小酌幾杯,有時也帶著鄭教授。鄭教授很親民,一點也沒有專家的架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兩杯啤酒下肚就開始脫衣服,要不是我們死命按著,連褲衩都剩不下。這哪像教授啊,我懷疑楚經理是不是被他騙了,請來一個冒牌貨。但話說回來,他在課堂上講的東西最實用,學員們聽得最認真。
公司沒有按照原計劃立馬送我們出國,而是要求我們等倆月。倆月之後,黃羊國總統大選結果就將揭曉。如果“麥阿赫真理黨”取勝,老板Risa就要重新評估是否仍舊在黃羊國投資還是改在東南亞其他國家;如果“麥團”取勝,則立刻派我們出國。這倆月也不會虧待我們,每月發一千塊補助。
本想在北京找份工作,但投出的簡曆要麼沒回信,要麼給的工資太低,正在躊躇,接到同村玩伴“兔子”的電話,邀請我參加他的婚禮。“兔子”是我小學同學,善於短跑和110米欄,曾打破全縣中學生比賽記錄,是學校響當當的大紅人。其父母在城裏做點小生意,生活條件比我們強,所以性情孤傲,不太喜歡和我、大猛、水生這樣的窮人家子弟一起玩。他曾經入選省隊,坐車回家通過收費站的時候,突然下車,逞能飛躍欄杆,收費員不經意地按起了欄杆,準確無誤地擊中他胯部。是的,他的運動員生涯就此結束了,悻悻回到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