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一把袖一卷,提了老拳就要下手,那人卻躲在了郎奚背後,逼得駱一把拳一收,伸手往背後來抓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郎奚無奈地被這二人夾在中間,左右不得,看向那白衣公子,卻隻見他自顧抬了頭頸,仰出一段如同白玉雕琢的脖子來,蔥白修長的手執了塊帕子在擦拭。微微出過汗的臉,從白裏透出一點淡到透明的粉色來。

郎奚下心暗歎,無怪乎男風如此盛行,原是人間有這等妖孽!他正思緒紛紛,卻聽得滋啦一聲,低頭看去,自己肩頭被那怪人扒著,已不勝力,被扯開了。

一個鮮紅的奴印赫然入目。

打上了奴印便是奴隸,終生不消,而奴隸不得主人的允許,是不得隨意走動的,除非是逃奴!

郎奚唬得出了一頭冷汗,慌忙去拉衣物遮掩,然而為時已晚。

駱一大嚷起來:“公子,這人居然是個逃奴! ”

駱小侯向這邊看來,神色還在迷惘之中,郎奚卻抓了桌上的長布包,一腳踏上凳子,翻窗欲走。

“唉、唉——別走啊!我還有東西要給你! ”那討人厭的怪家夥竟然抱住了他的大腿,讓他動彈不得。

這一遲疑,一眾人擁上,把郎奚扭壓在地,嘩啦除去了上衣。郎奚一身緊致的褐色肌肉驀地暴露在空氣之中,心頭一沉,一雙如野狼的眼睛與眾人虎視眈眈。

駱一拿手指在他肩頭鮮紅的烙印上一暗,郎奚吃痛身子頓時矮了下去,垂下頭來。

“公子,還剛烙上沒幾天。怪不得這麼不乖順。”

駱小侯回過神來卻忽然樂得淚花溢出:“還龍虎之氣,非貴則富?真是笑死我了!一個逃奴,一個逃奴!啊哈哈哈……”

郎奚聽他刺耳的笑聲隻覺得是羞辱,暗暗把牙咬了又咬才沒衝上前去,兩手握拳撐在地上,一言不發。

忽然有人硬掰開他的拳頭,將一樣柔軟的事物塞了進來。

是一塊暗綠色的織錦,上了年頭,顏色有些舊。

“快,快,抓住那騙子!”

那個怪家夥趁著大夥兒的注意放在郎奚身上時,從窗口一躍而下,頓時不見了人影。

“公子,追嗎?”

“不追了。下次見著他,先給我打一頓再說。”話音漸近,郎奚知道駱小侯已經站到了自己跟前。

那隻蔥白的手輕輕挑起郎奚的下巴,捏著嗓子學那怪人的語氣:“公子天庭飽滿,頭頂有五色祥雲,真乃龍虎之姿,非貴即富……哈哈哈哈……”學罷,一陣怪笑。

郎奚此時與他對視上,眼裏已無敵意,雙目沉靜如水。

“長得這麼俊,可惜入了奴籍,嘖嘖嘖,這可叫虎落平陽啊?你是誰家的逃奴?”

原本主人家給奴隸烙印都會烙上主人的姓氏,與別家區分,但郎奚肩頭的這個“虛”字,卻不知道是誰家的。駱城絕無一戶姓虛的又養得起奴隸的。

郎奚眼珠神色全斂,緩緩道:“我家主人不是駱城人氏,已然身故,所以我現在是自由之身。”

“身故?誰道主人身故奴隸就自由了?奴隸就是奴隸,主人的一樣東西罷了,故主不在,自然是要找個新主人的。”

說著,駱小侯放開郎奚,直起身子抖了抖袍子道:“胡奴,記得了,你的新主人是駱城的小侯爺,駱-寧-緋! ”

郎奚的下巴依舊維持著微昂的姿態,半晌道:“我不是胡奴。我有名字……”話還沒說完,就被駱寧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