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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楔子

後一世,和這一世斷然是不同的了。

那一時,那一世——

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

琅城下,極目望去,視之所終盡是兵戟長戈,滿耳鏗鏘不絕叫戰之聲。琅宣登上城頭,獵獵牙旗翻動之下,他一身鐵灰戰甲罩一襲緋色長袍現身於叛軍之前,神色淡然,以睥睨之姿傲視城下眾人。隻在目光掃及為首那抹緋紅的身影時神色一凜,輕嗤一聲,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城下之人聽見:“你終於回來了。”

城下將士喧囂更盛,鼓聲震天,“殺了他——殺了他!”呼喊振聾發聵之中,為首一人緋衣白馬,並未披甲戴盔,淨白的臉龐不像是個帶兵打仗的,然而他薄唇微抿,嘴角下壓,眼中透出的狠絕之色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染血修羅。聽到城上琅宣的聲音,他驀然抬頭,目光淩厲,兩人目光相錯——“不錯,我回來了!為的就是取你項上人頭! ”

“緋,那又何苦不穿戰甲?朕賜你一袍吧……”那言語裏竟有關切之意,城下被琅宣親昵地稱為緋的少年麵上狼狽之色一閃而過,紅纓一指誓天,“琅宣,我要你永世為奴!”

作者有話要說:回來開坑了~~\(≧▽≦)/~啦啦啦

勇敢的人們,往下跳吧~

一、奴印

駱城自古繁華,其中往來形形色-色,終年絡繹不絕。

郎奚匆匆趕了大半天路才剛到的駱城,腹內空空,饑腸轆轆,在袖中掏了半天,隻剩得幾錢了。

他在手中掂了掂,忽而攥拳,步入一家酒肆。

“小二,”說著,他一把將錢拍在桌上,“給我拿七個饅頭來,餘下的全換酒吃。”小二應聲而去。

郎奚這個人無酒不歡。無肉?可。無酒?不可!

他把右腳擱在條凳上,拍打了幾下酸漲的左腿,便悠悠地往四下裏張望了一番。

這酒肆對過開著一家妓院,紅綢綠絛地把個漆朱廊柱裹得萬般旖旎,脂粉香氣裏鶯鶯燕燕脆鈴般的笑聲隱隱約約地傳過街來。

忽然對過的氤氳香氣裏一陣小小騷動——啪的一聲,一個細瓷碗磕在青石板上,裏麵的酒液濕了一地,郎奚還沒回過神來,又一襲月白色的袍子撲通一下從二樓跌落在那瓷碗的邊上。

“呀……小侯爺摔下去了!小侯爺~~~~~”女子尖厲的嗓音嚷起,踮腳撲到欄杆邊。

“公子!公子……”三兩個家丁匆匆下樓,把梯子踩得咯咯作響。

“那個是誰?不是駱侯府的玉麵郎君麼,怎麼給摔下去了?”

“你不知道——駱小侯這兩日黴著呢!自上回找了個巫覡來算卦,就一直黴到現在。上回我還見他從轎裏下來,到駱府大門那麼幾步路的空檔就給摔了一跤呢!駱府啊,似乎也不怎麼太平……”

“哦……是惹了髒東西回去了吧?”

……

那摔在地上的人倒是沒事一樣坐起身來,屈了一條腿,也不急著站起來,拿手指挑了那瓷碗仰頭道:“容華,可惜了啊,還是沒能喝上你那纖手斟的酒。嘖嘖,真真叫可惜。”說著還自顧搖了搖頭。

樓上那叫容華的女子撲哧一聲,掩袖而笑:“小侯爺你倒會說笑!看樣子是沒摔厲害。換日若你摔得連群芳樓都來不了了你那張嘴才叫歇!”

這兩人一個在樓上倚著,一個在地上坐著,竟旁若無人地調笑起來,把兩個追下樓來的家丁晾在了一邊,也把郎奚看得心下一陣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