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心中一股寒意,到最後自己還是會為難那個人對不對?他看到之後會怎麼樣?別人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陳條去為難他?
夏言見陸炳不說話,又道,“怎麼,指揮使還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陸炳趕緊道,“謝謝首輔指點,謝謝首輔指點。”這個時候的自己還有什麼地位去選擇,自己不過是人家任意揉捏的一直蚱蜢罷了。
夏府的上空洋溢著首輔大人爽朗笑聲。
陸炳起身。一跌一撞的身影很快就被黑色的夜幕吞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寫在這一章後麵的話,木蘭取名溫柔的一刀是從夏言的角度來講的。夏言的表態代表內閣放過陸炳,也就是群臣願意放過陸炳。你看夏言饒了陸炳,沒有打他,也沒有逼他退職。多麼‘溫柔’啊?
又及,三千金應該很沉很沉吧。我原來的學校每學期都組團去參觀美聯儲的金庫。嗬嗬,商學院有這個好處。參觀到了最後,它有一個金塊的樣品。每個人都可以捧一下。當時的感覺是去的每一個人把金塊接到手上的時候手臂都是一沉,因為沒有想到會那樣沉。
再及,還是解釋一下陸炳同誌一開始被定的罪吧。如果陸炳沒有奉旨就指揮錦衣衛的話,就有一個問題。等於是策動皇帝的親兵為自己做事情,這個罪往大處說就是意圖謀反了。所以一開始內閣如果抓住不放的話,陸炳確實沒有還手的機會。因為一開始的時候他承認了沒有奉旨。後來夏言讓陸炳同誌自己回家寫自己怎麼是一個壞人,那就等於說自己不過是跋扈一點,但是沒有二心,所以問題的性質就不一樣了。一下子成為一個行為有失的過錯。)
瓊簪碎折
五十,瓊簪碎折
嘉靖二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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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德宮後殿。朱厚熜將手上的疏條扔到案上,用手狠狠的敲在上麵。黃錦在旁邊小心小翼的道,“奴婢去請指揮使。”朱厚熜歎了口氣,緩緩道,“不必了。”陸炳疏本上一句句的陳述著他怎麼貪婪暴戾侍寵驕縱。但朱厚熜看到的卻是這一筆一劃後麵無法言語的委屈和斑斑淚痕。小炳子將這一刀一刀的字句剜向自己心口時有多大的傷痛啊?
朱厚熜道,“你準備一下,我要出宮去看他。”
陸府門口。黃錦領著微服的朱厚熜站在門口。就見管家匆匆從裏麵出來,道,“黃公公,對不起,大人身體不適在鄰郊的北苑養病。小人,這就派人去請大人。請黃公公移屈到正廳稍稍等一下。”
朱厚熜使了一個眼神給黃錦。黃錦立刻上前與管家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去北苑找指揮使就是了。你讓一個人帶路好了。”
管家道,“小人帶路好了。”說完,稍微吩咐了一下一個隨從,就跟著黃錦到了他們的轎子麵前。
近郊一處莊園。管家帶著兩頂轎子進了莊園。管家問清楚了老爺在哪裏,就引領著黃錦和朱厚熜徑自去了一處偏僻的書房。
管家進去回報了。陸炳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黃公公,我身體不適。還請回奏皇上,今日臣就不進宮了。管家,幫我送客。”
管家從裏麵出來。黃錦對管家說,“你先退下去。皇上有一些話,要單獨說與指揮使。”管家這種場麵見多了,行了禮之後退了下來。
朱厚熜進了書房。就看到陸炳正低頭在抄什麼。朱厚熜輕聲道,“你還好嗎?”
陸炳聽到朱厚熜的聲音,立刻站起來背過去,道,“你怎麼來了?”
朱厚熜見陸炳背對著他,想他難過得連自己都不想見了,心中的疼惜又添了幾分,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來看你了。”
陸炳冷冷的笑道,“臣有什麼委屈?”說話間眼淚就滑落了下來。
這樣孤單的背影似乎抽取了朱厚熜言語的力量。朱厚熜走了兩步,想把那落寞的身體擁在自己懷裏。
陸炳道,“我不想見你。你還是回去吧。”
朱厚熜止住了步。他想把那個受傷的人好好捧在懷裏,可又擔心自己不小心一碰,會碰破了那個已經千瘡百孔的瓷人。許久,朱厚熜才喃喃的道,“你曾經背後為夏言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我都明白。就算別人……”
陸炳道,“皇上,不要再說了。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朱厚熜見陸炳始終不肯轉過身。望著冰冷倔強卻又微微顫唞的背影,朱厚熜不知道說什麼。站了許久許久,將陸炳始終不肯回頭,明明知道他在哭,他淚痕滿麵,但是卻不能為他撫去眼淚。自己還是離開吧,是不是自己離開了,至少他不會落淚?朱厚熜轉身離開,將那個背景留給了幽暗陰冷的書房……
幾日後,黃錦再次來到近郊那處莊園。黃錦道,“指揮使,請隨奴婢入宮。”陸炳問道,“什麼事情?”黃錦道,“懲處下來了。”陸炳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話。
黃錦道,“指揮使,不是皇上的意思。但皇上也得給內閣一個交代。那天皇上與首輔吵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