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2 / 3)

沒有多久,受刑的人身後,就是布上了紫紅色。然後就見青黑掩住了其他所有的顏色。再過一會兒,裏麵的肉就疏影橫斜的跑出來。受刑的人在板子落下的同時發出不由自主的呻[yín]。但是這樣的呻[yín],又有誰會去可憐和聆聽。皇上的命令是杖斃。

很快的,露出的那塊已經看不到本來的模樣,有些皮肉外翻得多,有些皮肉外翻的少。最可怕的是中間的那片。皮肉早已經爛了,不像是長在上麵,倒像是被扔在紅水中那長滿了蛆的腐肉。蛆泥泥噠噠的擁擠著, 而且還在紅色中不斷的蠕動來蠕動去,一會兒這邊少了下去,一會兒那邊多起來。而杖像是帶著密密麻麻銳齒如鋸的刃,每打下去一下,那上麵的一層蛹就像是被沸水燙了一樣爭先恐後的向外橫流四溢。下麵依舊是一層密密麻麻蠕動的蛆。同時傷口又似乎被一個無形的利鉤在拉扯,一會兒這個扯掉一片,一會兒那兒拉出一條,甚至還有是直接生生的把肉勾出來,在空中劃個弧線。

陸炳想要叫停,卻有不能。因為這是皇上的命令,在眾人麵前他是皇上。陸炳想要閉眼也不行,因為監刑是他錦衣衛使的職責,在眾人麵前自己是錦衣衛使。於是隻能殘忍的去看著廷杖如何奪取一個人的生命。

杖還是沒有停歇的,一直落,一直落。飛濺出來的血,落在地上先是一個個的小點,然後連成一個個圈。慢慢的就見血連成一條條的小溪,流動著,似乎要告訴別人受刑的人還是活著的。新飛出來的血,覆到原來的血水上麵,有的會濺起小小的泡泡,稍微的漂移一下,但刹那卻又不見了。

再看受刑人的後麵已經是挖下去的兩個窟窿,就像是被挖去兩個眼睛的人臉。留著兩個血肉模糊的空洞洞的框,但又似乎光有著兩個窟窿不夠,於是不斷去鑽得再深一些再大一些。杖起的時候,剜肉流血的地方有一點點稍微的擺動,但是微小得就像有一個魔鬼撫著那個有著兩個窟窿的人臉在很溫柔的說,“乖乖的,聽話,不要動,再給你鑽孔呢,你看再一大些,好不好”,於是帶著窟窿的人臉就很乖很乖的不動了,等著再來的一下。很快的一杖又打下去,就如同用大石頭狠狠的塞進那個流血的窟窿中,然後再一下子拔起來,血肉淋漓。空中似乎都回蕩著惡魔的淫-笑,似乎那惡魔正萬分得意的用血紅的舌頭舔舐那連肉帶血的石頭,舔完了之後又開心得大手一抹嘴巴,於是殘餘的血肉就從那大手的縫隙中甩出來,在空中四處飛散了。而下麵受刑的人卻如同得了麻病一樣顫栗顫唞起來,身後的兩個血淋淋洞徒勞的撐得大大的,似乎想見到退路逃避這樣的折磨和殘忍。然而惡魔的手又撫上了身後,杖還是一下下的落下來了。

終於受刑人的顫栗越來越微弱了,就聽到杖的唱數已經過百。這時候執杖的校尉開始用下狠力。一杖下去直接見了骨頭,像是殘帆碎漿的立在那血肉的死海裏,似乎還有一點點希望可以掙紮。再一杖子下去,骨頭便裂開,就像是破爛碎板殘餘在血海裏,那一點點的希望便破碎了。三板子下去,骨頭上麵的一層已經成了粉,直接和剩下不多的肉混在一起,終於一切生念都被傾倒了。四板子下去已經是完全潰爛,再沒有大片的肉被帶飛起來,而是合著骨粉的糜肉直接被擠出來,在周圍灑落一圈,所有的一切都幻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