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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撇了一樣陸炳,問道,“老實交代,你燒手稿是什麼意思?”

陸炳道,“我得這個手稿純屬偶然,我真不知它所屬何人。今天你因為我的關係不願意追究。但若留著它,你哪天又算起舊賬來,豈不是我的罪過。”

朱厚熜搖搖頭,也掐了一下陸炳的麵頰,道,“我看你這個孫悟空,也需要一個緊箍咒。省得在我麵前整天舞棍弄刀的。這書盡是妖邪之語。烏雞國的國師是一個獅子變得。車遲國來了三個道人,原來是虎,鹿和羊。而黃花觀觀主又是什麼蜈蚣精。難道作者眼裏國君都是偏信讒言,道士倒沒有一個好的嗎?”

陸炳笑道,“皇上果然一目十行,你還記得這些?我是個粗人,隻是看他們打打鬧鬧甚至好笑,所以給小主子一笑罷了。”

朱厚熜見陸炳故意扮豬裝愣,想到他傷了的腕,又聽陸炳不斷叫他“小主子”喚起以前種種,不禁歎了一口氣,也就沒有再去點破。朱厚熜心想,反正這文稿若陸炳以後見了也隻會銷毀,他掌管錦衣衛製止這書稿流傳的能耐還是有的,自己又何必苦苦逼他?再想到,陸炳不惜傷害自己,若再逼問何處得來何人所寫,陸炳估計寧可自己委屈也不會道出個所以然。算了,不要再計較和逼問好了。更何況,陸炳耍滿了心眼,就為了婉轉的勸自己,不管是不是對的,這份心意卻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寫在這一章後麵的話:

有記錄說《西遊記》出現在嘉靖十一年,但沒有其餘資料支持。關於《西遊記》已經考證的有,第一,作者不是吳承恩。吳承恩這個作者其實是胡適和魯迅考證出來的,但以前的版本中都是沒有寫作者的。第二,《西遊記》中涉及到明朝宮闈朝廷秘史過多,包括正德、嘉靖以及之前的事情,多半在譏諷皇上和大臣怎樣怎樣。這不是吳承恩一個歲貢生能夠了解和寫出來的。第三,現在還不知道作者是誰。

又及,烙花,其實是上官婉兒被來俊臣給懲治的一個刑罰,上官婉兒是被烙在額上。)

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燭淚垂青

二十一,燭淚垂青

嘉靖十二年。世宗得皇嗣名載基。禮部尚書夏言請旨除禁大興隆寺佛殿,發現一殿滿是男女□的媟褻雕像,稟明聖上。聖上下令銷毀所有異像。幾日後,載基猝逝。世宗認為是妖佛作祟,更加抑佛揚道。

陸炳到了錦衣衛所,徑直走到裏麵的一個刑房,果然看到南禦史馮思正在受審。陸炳負責的是南鎮撫事,掌管的是錦衣衛的法紀和軍紀,而詔獄和審問屬於北鎮撫事管轄之內。若是一般的千戶或者總旗主審,陸炳還可以問一問,偏偏現在審問的是喚作張充的指揮僉事。陸炳雖說官階比張充高,但不是他的直係上司,所以也不好猝然幹涉。

就見馮思亂著頭發,身後血跡斑斑,半趴半跪在地上。陸炳心知馮思已經被打了二十杖的殺威杖了。以前在廷堂上見到馮思,他總是衣冠整齊,現在他散發淩亂一臉汙濁,失去了他原來的麵目,灰色的是土,白色的是汗流過的痕跡,黑色的是土與汗的調合。

就聽張充問道,“你誣告禮部尚書,有何證據?”

馮思道,“我月餘前才去過大興隆寺,裏麵並沒有任何淫褻的雕像。至於夏尚書,如何搜道這些東西,我並不知道。我隻是想還大興隆寺還佛教一個清白。”

張充道,“你收了大興隆寺多少好處?”

馮思道,“好處?佛渡眾生,慈悲為懷,這些也算好處嗎?”

張充冷笑道,“好,我倒看看佛如何渡你。”說完,示意左右繼續動手。

就見馮思又被棍子壓倒在下麵,隨後便是棍子打在人身上的聲音。陸炳見馮思被打得一抖一顫的,不忍看馮思身後,隻是看著馮思的臉。就見馮思的臉上變幻著,咬唇喘熄的虛弱,無力掙紮的頹唐,疼痛呼喊時的猙獰,唯有一雙清明的眸子始終保留著堅定。也是那雙眼睛,毫無懼色的盯著禮部尚書夏言道,“臣去大興隆寺未見任何妖僧邪像。” 也是那雙眼睛,在所有人都附和皇上說銷毀佛像時,赤誠懇切的看著皇上道,“臣不認為大興隆寺乃邪淫之處。”也是那雙眼睛,在被即將被鎖拿時,看著群臣道,“臣之所言句句屬實,無愧天地。”

“住手,” 陸炳在眼睛正好對上那雙清明的雙眸時,不禁叫出聲來。

“陸指揮使,您這不是為難我們?您……”張充道。

陸炳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喊出聲,在張允說話的片刻,他已經想好了托辭。陸炳道,“皇上隻是問他是受何人指使,是否收受賄賂為大興隆寺說話。他現在已經說了。沒人指使,沒有賄賂。不知道你還要問什麼?”

張充道,“他為大興隆寺遮掩,即使不是收受賄賂,也一定另有隱情。若不用刑,怎麼得到真相?聖上關心的案子還希望陸指揮使行個方便。”

陸炳低頭又看到那雙眸,堅毅的神采掩去了麵目的蒼白,映照出一片山清水秀。陸炳道,“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