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是誰呢。”杜霖低聲嘟噥了一句,徑直走上前去,“抱歉打攪兩位了。”
“好久不見了杜霖。”安慧掃了眼他的腿,笑道:“我還以為你的腿之至少要三個月才能完全複原呢。”
“兩個月足夠了。”
“啊,請允許我介紹,這是蒙特卡洛.卡拉西吉.格裏瑪爾蒂閣下。這一位是我的老朋友杜霖。”
“幸會。”杜霖敷衍地同這位看起來富於教養的年輕人握了握手,同時聽到安慧在她耳邊低聲的抱怨:“擅自闖入別人的會客室是很粗魯無禮的,杜公子。”
杜霖不理會她,轉而對蒙特卡洛笑道:“王子閣下,請恕我冒昧地提醒您,在我們的文化裏像您這樣年輕英俊又身份高貴的單身青年長時間同已婚婦女獨處是很容易冒犯到其家族尊嚴的。現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請容許我同顏夫人單獨聊片刻。”說完便拉著安慧走進了客廳一側的小花廳。
蒙特卡洛被這突然而來的唐突行為弄得欲訴無言,私下裏感到困惑,為什麼自己作為正式的拜訪者還要受到一個突然闖入者的指責。
“杜霖,隨便讓摩納哥王室嫉恨不是好事。”進了花廳以後安慧臉上優雅從容的笑容立馬淡去,歎了口氣說。
“要恨我的名字也隻會排在長串媒體記者名單後麵。蘇錦在哪兒?”
“死了。”安慧眼也不眨地道。
“少敷衍我。”
“就算沒死也快了,他得罪了這麼多人,隻怕死了還比活著好點,我連棺材都給他訂好了,你要看看嗎?”安慧慢慢坐到椅子上,半認真半調侃地問。
“他欠的債我自會還,你把人交給我。”杜霖說。
“可我並不知道他在哪兒。”安慧說。“他現在跟我們家結的梁子也不小,我有什麼必要把他藏起來。而且你找人跟了我這麼久,若人真是我帶走的怎麼瞞得住?”
當女人想隱瞞或回避一件事的時候,其方式必定是優雅且無懈可擊的。杜霖深知這條法則,因此打定了主意不跟安慧玩這種語言上的功防遊戲,直接從包裏掏出張照片放到安慧麵前,跟著說道:“人在不在你那裏,我知,你知。我沒時間跟你爭論,三天以後你要是不把他的消息給我,那這張照片我就直接傳給媒體了。”
“。。。。。。”安慧把照片拿起來看了看,覺得這張照片拍得竟然還頗有意境,接著又忍不住歎氣,情人這種公開的秘密在上流社會內部固然無傷大雅,但一經媒體曝光卻又是另一回事了。“杜霖,用這種事來威脅一位女士可不是什麼體麵的行為。”
“我若是把您的情人藏起來,隻怕你的行為會更不體麵。”杜霖毫無愧色地道。
“好了,我怕你了,既然你非要賴到我身上,我就算是沒有也要費力去找一找了。可你這樣有意思嗎,人家都恨不得炸死你了,找到又能怎麼樣?”
“如果就這樣讓他離開,我會後悔一輩子。”
“哎,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
安慧再回到露台上的時候茶已經快涼了,她對蒙特卡洛露出個抱歉的微笑,示意對方繼續先前的話題。蒙特卡洛說了兩句,看她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就不由得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那位杜先生跟你說了什麼重要的事,你看起來心不在焉?”
“ 他的確給了出了個小小的難題,你總不能指望人們這樣闖進來的時候還能給你什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