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我帶到了一處深山,那裏有座墓,很大,周圍都是連綿不絕的群山,大約有四五個和我相同遭遇的人,他們讓我們一起挖這個墓。我們挖了很久也沒挖到真正的洞口,但他們仍舊不死心,據說那個墓裏有一個真正的寶貝,所以他們讓我們日夜加點的繼續挖,直到某一天,我們有個人挖出了一個洞口,他們那些人興奮的就衝了進去。可沒想到剛進洞,就傳來一陣爆炸聲。我們觸動了機關,整座山都開始震顫,緊接著四處都開始坍塌,我們幾個人慌忙逃竄。可最終隻有我一個人僥幸活了下來。”他頓了頓神,像是在對過去發生的事感歎。
“那你逃回去之後有去找你妻兒嗎?”我問。
“找了找了,我乘了好幾架輪船,在那片海域上找了也沒找到,後來聽說那天夜裏的風浪將那艘船整個都吞噬了,上麵的人無一生還。”他聳了聳鼻子,眼眶裏的淚珠隱隱閃動,似乎與天上的明月,遙遙相映。
我凝神望著他說:“可那隻是聽說,不是嗎?”
“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關係?都十幾年了,有消息早就出現了。”他擦了擦泛紅的眼眶,轉過臉來對我擠出一個笑臉。強顏歡笑,這是我對這個男人最大的敬佩。
“對了,那那些帶走你的人呢,不可能都死在那場爆炸中吧。”我問他。
“當然不會,那幫畜生狗玩意,就算老天要他們死,我也不想讓他們死,我要親手,把這個仇報回來!”他攥緊了拳頭,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激揚的氣勢,就像這無邊的海浪。
“那幫人現在還活著嗎?”看著他眼中的仇恨之氣,想必他沒能報得了仇。
“活著。”他咬牙切齒的憋出了這兩個字。
什麼?那幫人居然還活著。我以為他隻是沒能親手報得了仇,沒想到他們還沒有死。聽他的話,這幫人的勢力來頭一定很大,發展到如今,他報仇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那你後來有去報仇嗎?”這麼大的仇恨我不相信他會善罷甘休。
“去了去了,可是沒人成功,差點把自己的命也給搭上了。我臉上的這些疤痕都是那次報仇留下來的。”他張著可怖的臉對我說。
我心裏有些同情,也有些對他的遭遇感到無奈,然後我問他:“那這些年呢,有沒有再去複仇?”
他緊盯著我的眼睛,然後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些年來,各國政府的管理越來越嚴格,他們都是暗地裏做著勾當,甚至與那些人還有些幹葛,我根本沒有機會,我也早已離開了那裏。”
“你說的那些人到底是哪裏的?你又離開了哪裏?”我刨根問底。
他沉默了很久,然後緩緩的張口:“也罷,就告訴你,”他慢慢邁動的腳步,走到甲板旁邊的護欄上,說:“那群人就在東南亞,而我們前方不遠處,就是當年的那片出事海域…”
他的聲音像塤般悠遠地傳出,跟著時刻吹起來的風浪翻騰在這一望無垠的大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