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顏值跟衣品已經能分分鍾令人淪陷了,但由內而外的氣質在她一開口說話的那一刹那,就會讓你深陷進去。可是所謂的樹大招風,說的大抵就是於寶晴這類型的人,若不是太過於吸引人,又怎麼會被那衣冠禽獸的校長看上,從而想將她據為己有呢。
劉潔心裏雖然覺得有什麼。表麵上也不好說什麼,隻是覺得現在麵前的這個“伍韻”有一種特別想讓人親近她的感覺,於是便道:“那個,既然都是去食堂,那麼一起去吧。”
“好啊。”
等打好飯一起在食堂坐著吃飯的時候,劉潔看著伍韻的餐盤裏,大多是西紅柿,黃豆,還有些肉片,對於一個討厭吃西紅柿勝過大蒜的人來說,劉潔很不能理解道:“西紅柿美容養顏的功能就那麼好麼?怎麼女生為了美,都去吃這個西紅柿?”說到這裏戳起碗裏的一塊紅燒肉道,“瘦和美就真的那麼重要麼?”
“伍韻”抬手撩一撩耳邊的發,這個動作女神範十足,隻是因為伍韻現在還是身軀過於龐大而未能彰顯出來,但劉潔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並且有一種伍韻變瘦變美了的錯覺。
“伍韻”道:“有一句話,我認為說的很好,喜歡一個人,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當你想要吸引一個人的時候,首先的籌碼便是顏值,所以說,女人愛美是很正常的,因為有的時候,的確是可以憑臉吃飯的,西紅柿的口味有些獨特,讓一些人接受不了是在所難免,但是如果對自己有利的話,試著去嚐試去接受它也未必不可啊。”說著笑一下,夾了一筷子西紅柿道,“怎麼,要不要嚐試一下?”
劉潔遲疑了一下,還是端著碗接過了那片西紅柿,放進嘴裏嚼一嚼,酸甜的味道在嘴裏漾開,似乎是真的能體會到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一樣。
唐佳跟著幾個女生也在食堂吃飯,看見那一幕,唐佳筷子都不想動了:“這個劉潔,是腦子被門縫夾了吧,居然跟伍韻一塊吃飯還能吃的下,伍韻給她夾菜都還能吃的下,我光是看著就要吐了。”
“可不是麼。”旁邊幾個女生紛紛附議道。
劉潔已經聽見她們的議論聲了,剛要站起來被“伍韻”一把按住,“伍韻”道:“她們愛說就讓她們說去好了,這世上的閑言碎語多了去了,倘若你計較的多,就失去得多,計較得少反而得到的多,所以詩經有雲: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她們不能懂得這樣的道理,我們又何必去計較呢。”
唐佳咬著筷子:“說這麼大一堆,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另一個道:“就是,什麼詩經有雲,文縐縐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伍韻”跟劉潔相視一笑,兩個人紛紛站起來,端著餐盤走了。等走到一條長長的洗漱台前的時候,“伍韻”瞥見瓷磚台上擱著兩本書,一本是雜誌,一本是《燕語話三國》。兩本書就那麼疊放著,擺在洗漱台前,也不知道是誰遺落的。
“伍韻”過去拿起這本書來:“不知道是誰將書落在這裏了。”
劉潔道:“有寫名字麼?”
“伍韻”隨手翻看了一下,是沒有名字,不過一本《燕語話三國》裏倒是記了不少的筆記,筆記上的字跡倒還是挺剛勁有力,一手行書寫得很不錯。
“這兩本書上麵都沒有寫名字。”
“那送去學工處吧。”劉潔道,“遺失的東西都送去學工處,自然會有人過去認領的。”
“伍韻”點點頭,看著手裏的兩本書卻突然感傷起來。
“怎麼了。歎什麼氣呢?”
“沒什麼。”“伍韻”笑一下,“隻是突然想起一個故事來,說的是唐代詩人白樂天的故事。”
劉潔沒反應過來:“白樂天?”這名字倒是很熟悉,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這個樂天,是指……
“伍韻”似乎是看出來她忘記了,道:“白居易,字樂天,號香山居士。是唐朝的侍郎,當時因為他母親的病,發願手寫《金剛般若經》百卷,這些卷宗散施在各處寺宇中,至今卻沒有一卷是能流傳下來的,大概都是因為古人不懂的珍惜吧,畢竟手書無愧,無懼人間是非,這樣價值連城的東西,百卷之多卻不能留下一卷,隻是因為這世上缺少愛書惜卷之人,今天看見遺落在洗漱台上的這兩本書,就像那手書百卷的《金剛般若經》一樣,倘或我們將它送到學工處,卻還是無人認領,這兩本書也除了被當作廢物一樣壓在箱底,也沒什麼其他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