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蜘蛛——”
外婆跟珠姨的神色都變了。
那四個血寫的大字,讓人看了不禁背脊發寒。
纖纖結巴道:“怎……怎麼可能呢,這四個字,明擺著是人為寫上去的,你們口裏說的那個血蜘蛛,不是隻蜘蛛麼,蜘蛛怎麼會幹這個——”
纖纖的一席話似乎提醒了眾人。
“對,肯定是人為的——這肯定是有人借著血蜘蛛的事情,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大家恐慌。”阿寧也說。
外婆喃喃自語道:“這一場火,這一場火,分明是在重現十六年前那場火,十六年老太太一把火將他們燒死,現在,它也要一把火燒了老太太的屋子……”
外婆看起來著實被驚嚇得不清,如姨跟靜姨攙扶著外婆,阿寧安慰道:“您別多想外婆,這件事情肯定是人為的,為的就是讓我們恐慌,外婆,我們扶您進去休息,已經很晚了,就算有什麼事情,明天起來再說吧。”
說完趕緊給如姨跟靜姨使了眼色,兩個人會意的扶走了外婆,靜姨順便帶走了偉偉,阿寧又向她的父母親道:“爸,媽,你們也先去休息吧。”再轉向如姨的丈夫跟外公道,“外公,你們也先去睡吧。”
等到長輩們都走了,剩下的小輩們就在老屋前站著。
阿寧先歎口氣:“你們說說,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說一說你們的想法吧。”
小艾問道:“我還是想知道十六年前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太奶奶除了帶著大家燒死了血蜘蛛,還曾得罪過村上什麼人沒有呢?”
這番話倒是提醒了阿寧,阿寧道:“太奶奶為人向來是和善的,在村上也有名望,如果說得罪人麼,倒是應該沒有的,隻是咱家跟袁家一直不和,我那個時候年紀還小,阿天年紀還小,長輩們之間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可是要說袁家——袁家到現在根本就沒人了,袁生叔是十六年前就死了的,對,袁生叔就是被血蜘蛛咬死的,而袁生的家裏老母親老父親也已經去世多年了——至於其他,倒是沒有跟別人結過梁子。”
纖纖摸著下巴:“如果照你這麼說,太奶奶生前並未與人結冤結仇,那會是誰要這樣報複呢,這村裏也沒什麼外人啊。”
說到這裏,圓圓看一眼她:“眼前不是就有一個麼?”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
“好了,現在是爭吵的好時候麼?”阿寧低聲的嗬斥,“發生了那麼多奇怪的事情,就沒有一件事有頭緒的,我想,我們得先把事情一件一件的理順,說不定把我們大家知道的都說出來,或許會發現些什麼。”
蔣天點點頭:“我先說說薑叔的事情,我跟纖纖回來的時候,薑叔還在拉船。而阿遠回來的時候薑叔已經失蹤了,在這之間,有誰見過薑叔。”
“我——”小艾回憶道,“那個時候我回來,船是在村上那頭的,我叫了幾聲薑叔,薑叔就將船拉了過來,薑叔將我送過去,我就自己一路回來了,阿寧姐姐在村口接的我。”
“那個時候,千壩江上遊漲大水了麼?你回來的時候,大概是幾點?”蔣天問道。
“沒有,那個時候還沒漲大水,但是具體是幾點我就不知道了。”小艾說。
蔣天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阿遠說,他回來的時候沒見到薑叔,隻見到了渡船,於是他就自己將渡船拉了過來,但那個時候千壩江的壩口已經被人掘開了。在這期間,渡船是一直連在橫跨的鐵索上的,如果想去上遊掘開壩口,若是沒船的話,單靠遊過去,那麼這個人的水性必定是極好的,而且,千壩江的壩口一旦被掘開,上遊漲起大水來,饒是水性好,又怎麼還能遊得回來呢?”
“難道說是薑叔?”纖纖突然哦一聲,“按照你們這樣說,薑叔的水性必定是極好的,而且時間也對得上,是薑叔去上遊掘開了壩口,結果遊回來的時候才會被淹死了。”
阿寧接話道:“可是薑叔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要去掘開壩口做什麼?難道他不知道掘開了壩口上遊就會發大水,他自己可能也會被淹死麼?這樣想一想,又根本解釋不通,況且按照阿天跟阿遠的推測,薑叔是在阿遠回來之前就死了,那麼那個時候渡船明明還在,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渡船為什麼就會不見了呢,村上根本就沒少人,也就是說根本沒人拉著渡船離開,那渡船到底是為什麼會不見了呢?那麼大一艘渡船,能去哪呢,就算把它藏起來,也藏不到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