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聽,再細想,倒也真覺得阿寧長得像當年的裕平了。
“所以啊。”福貴嫂接著道,“若不是老太太家裏自家做出這沒臉沒皮的事情來,又怎麼報應過來。”
於奶奶接話道:“況且啊,這血蜘蛛又重現的事情,倒是擺明了就是衝著她家去的,那曹遠死得不明不白的,莫不是被血蜘蛛給咬死了吧,這麼一說啊,那小妹倒是也極可能被血蜘蛛給咬死了,她家是要遭報應的,你們看著吧,他家的事情倒不是這一兩件就完了的。”
福貴嫂還要再說什麼,眼神瞥見阿寧帶著小艾拎著水桶過來打水,便咳一聲:“都快別說了,他們家人晦氣著,到別染了這晦氣,我們呐都散了吧。”
說完眾人都拎著桶拎著盆的散了。
阿寧看著她們走遠,嘴裏明顯念叨著什麼,還不時回過頭來看一眼她們,阿寧道:“這群老媽子們,感情好又是在說我們了,你看看他們的樣子,見了就讓人覺得生氣。”
小艾不解道:“於奶奶她們倒是不太友好,老是說十六年前太奶奶不該怎麼怎麼,但是太奶奶不是領著村裏人將血蜘蛛燒死了麼,要不是太奶奶的話,哪還有他們這些人呢,怎麼她們倒是每一句感激的話,反倒這樣說起我們來了?”
阿寧唉一聲:“你現在還小,哪裏明白這些人情世故,須知當別人指望著你去幫一幫他們的時候,你說什麼她都覺得對,你做什麼她都覺得好,那是因為,人家還用得上你,還需要你幫襯,倘或你幫人家將事情解決了,那人家未必就是巴著感恩戴德你,大部分須是過河拆橋的多,再不會多念及你的好,再者,你幫人家解決的這個事情,若是解決得好了還差不多,若是解決的不好,那必定還是要怪在你頭上。就像今天早上聽見他們說的,現在倒是責怪太奶奶不該帶著村裏人去將血蜘蛛都燒死呢。”
“那……”
“還說什麼報應來了,唉,現在想想,太奶奶走了,倒是不值得,這血蜘蛛在太奶奶走後又出現,我卻又擔心起來,怕是真的回來報複我們來了,不然阿遠跟小妹……”
兩個人說著話呢,圓圓突然跑過來,像是也知道了什麼似的:“昨晚上村上死了狗?”
阿寧點一點頭:“怎麼——”
圓圓跑過來道:“昨晚上我跟偉偉睡在裏頭屋子,纖纖姐姐跟如姨睡在外頭屋子,我半夜突然醒過來,就發現纖纖姐姐不見了,那個時候村上的狗還叫得很厲害,等到纖纖姐姐回來的前一小會兒,那些狗都突然不叫了,你們說大半夜的她是出去做什麼了?”
阿寧將拎著的桶放到地上,一聽圓圓這麼說,心裏倒是愈發起疑了,昨晚上的確奇怪,先前月色很大,狗吠後月色就沒了,過了一會兒狗就不叫了,或許那時狗都被咬死了,但是狗不叫了之後月色就出來了。
倘或是她自己對血蜘蛛的了解,要是月色太大,血蜘蛛應該是不會有所行動的,抑或是在月光被黑雲遮蓋那個時候,血蜘蛛出來將狗麼都咬死了?
阿寧越想越覺得後怕,隻是小艾跟圓圓年紀還小,都不知道血蜘蛛的事情,大概都未從這個方向想,圓圓顯然介意著纖纖的事情:“阿寧姐姐,我想去找她問個清楚,問問她昨晚上幹什麼去了。”
阿寧點點頭:“是的,的確有很多的事情都要找她問清楚了,不單單隻是昨天晚上她幹什麼去了,還有阿遠失蹤的時候她幹什麼去了,小妹死的時候她幹什麼去了,還有——為什麼小妹嘴裏有她的頭發。”想了想,“還有,為什麼太奶奶死了,她要跟著阿天一塊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