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無情的下著,宛若洪水衝進他龜裂的心田,鑽進那裂開的縫隙間,劇痛難當。
隻見了那女人一麵,他竟然會有這種戰顫的不安。
音澈不會愛她,絕不會。
即便他不愛他,他也絕不會愛她。
可是當她的眼睛看向他時,為何他會生出想要逃避的念頭?那眼神夾雜著的控訴像千軍萬馬朝他奔馳而來,壓得他喘不過氣,好像想要對他說些什麼,又好像在說……她知道……
她知道什麼?那女人知道些什麼?
是那件事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如被針紮,靈夙月驀地跳了起來。
音澈丟下他而選擇了她,是不是因為她知道那件事情?
摸索到外袍罩上,靈夙月慌亂得連鞋都忘記穿了,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飛奔出門。
披散的發不到片刻便被雨水打濕,顧不了那麼多,他現在隻想快些看到音澈。
如果她真的知道些什麼,隻希望現在還沒來得及跟音澈說。
不,那件事……如果可以選擇,他情願親口告訴他也不願意他從別人的口中得知。
錯了,是他錯了。
他不該的,那時候,火那麼大,他不該的……
極光,極光,我一直忘不了你那時候的眼神,烈火中,你的燃燒的眼神……
雨水砸在他的臉上,身上,他感覺不到痛,奔馳的速度過快,雨衝進眼裏,看不清前麵的事物,用力的抹開,一片漆黑之中,偶爾的白光閃過,反射出銀亮亮的水線,也令音澈身上那件黑底外袍上的金色騰龍越發的顯眼。
他孤單的身影令靈夙月心頭一震,也稍事安心,也許他還不知道。
飛身上前由身後撲抱住他:“音澈!”
衝力令音澈身形晃了晃,停了幾秒,音澈這才緩緩的回過頭來,喃道:“月?”
音澈的表情令靈夙月剛剛放下的心又忽的提了起來,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手腳冰冷,已經知道了嗎?
“音澈,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小心翼翼的顫聲問道,靈夙月一陣恐慌。
音澈僵硬的轉過身子回恢方才的樣子,看著麵前黑暗的屋子良久,慢慢的垂下頭,細如蚊吟地道:“極光……”
果真知道了。
靈夙月一陣暈眩。握緊垂在身側的拳,深吸一口氣,濃濃的水氣嗆得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屋裏突然傳出一道吵啞的聲音:“是誰在外麵?”
隨後,屋裏亮起了燈光。
先是微微的一點,然後暈了開來,紅色的燭光在窗欞上形成一個圓形的光圈不時的輕輕竄動。
停了片刻,窗上慢慢顯出一個人影,像是不見有人回答要出來看看,可是他的行動很慢,看得出來行動極為不便,很是吃力。
音澈盯著那個人影,死死的咬著牙,在人影越來越大,就要拉開門時候,音澈忽的轉過身,一把拉起靈夙月,低而急的道了一聲,走!拉著他騰身而起。
幾乎同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來,光射出來,將一小片雨染成桔紅色,這一線燭光照亮了一大片範圍。
冷先生探頭朝門外看了看,沒有瞧見任何人,以為是聽蘭,遂又問了一句,“聽蘭麼?”
沒有回應。
“奇怪,明明聽到有人咳嗽的聲音,我聽錯了麼?”詫異地回身關門。
就在此時,對麵的樹上發出了兩聲微不可聞的抽氣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門呀一聲被關上,光被擋住,院外回複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