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確看著龍竟火燒火燎的樣子,想笑,終是沒有笑出來,畢竟靈夙月現下還處在危急關頭,看一眼暈在床上的靈夙月,低低歎了一聲,喃喃自語道:“你們,這又是何苦?”
床上的靈夙月呼吸淺濁,唇無血色,嘴角處還留有血漬,麵色白得近乎透明。極光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人,與之前在淩寒山上那個強悍而冰冷的人,會是同一個人。
極光方站定,商確已執起他的手把上脈,片刻後,他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兀自點頭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在場之人麵麵相覷,皆不知他所謂的“如此”為何。
極光亦是一臉疑惑,道:“什麼果然如此?商醫士,你倒是說清楚些。”
商確放開他的手,又去摸了靈夙月脈門,正容道:“我問你,你所服用的守宮可是大將軍捉到的?”
極光點頭,“是。”
難道與守宮有關?
商確又問,“那麼大將軍是何是將守宮捉到的?”
極光偏頭想了想,道:“大概在辰正時候。”
商確麵色一凜,道:“那守宮長何模樣?”
極光道:“通體泛藍,微微帶著銀色,頭呈三角狀,嗯……除了顏色以外,其他與普通守宮無異。”
“這就怪了,若不是,怎會如此?”商確捋著胡子又自言自語起來。兩人脈相明明相同。
從剛才開始,商確所說的話帳子裏沒一人聽得懂,現在更是一頭霧水。閻紫看著靈夙月,心裏焦急得緊,他可等不了商確慢慢想出個所以然來,沉聲道:“商醫士,為何還不動手為將軍醫治?”
“啊!”商確回過神,道:“先別著急,我還需向極光了解些事情。”
“能不急麼?將軍都不省人事了,你還在和極光磨蹭!你若隻是想問些不相幹的事情,可否等到將軍脫離危險後再私下裏慢慢問?!”閻紫把身子一橫,口氣不免衝了起來。雖然商醫士在軍中德高望重,與將軍亦師亦友,平常連將軍對他也敬畏三分,但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禮數了。
商確知他護主心切,也不與他計較,撥開靈夙月頸間的發,道:“你們看。”
靈夙月耳下三指處有兩道淺淺的傷痕,傷口呈粉紅色,就如一般劃傷無異,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極光道:“這是什麼?”
商確道:“這是守宮留下的爪印。”
“這麼說,將軍中毒是因守宮?”閻紫道。可,他還是不明白,這與極光有什麼關係。
商確點頭,“不錯。一般守宮並無毒,可藍守宮處於孕期的時候,它的爪中會產生一種劇毒,用來保護自己與腹中的幼子。”轉向極光,道:“極光,照你方才所說,你見到的守宮並不像是此種守宮,你可記清楚了,它的身上真的無特別之處?”
“這……”極光咬咬下唇,不敢確定了。於是在心中又回憶了一遍,當時音澈拿著守宮時,他並沒有注意,雖然它的顏色很漂亮,但長相並不討人喜愛,隻是瞥了一眼便不再去看。
對了!腦中靈光一閃,叫道:“我記起來了!將軍一共捉了兩隻,其中一隻稍大的額心有一道深黑色印記,當時我並不在意,現在想想,那形狀還真是特別呢,就像一道閃電一般。”
商確駭然倒吸一口冷氣,倏地立了起來,苦笑道:“怎麼會這樣?偏偏給他捉了這隻去?”抬頭問極光,“你可飲下它的血了?”
極光道:“音澈將你給的藥與守宮的血和著與我吃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