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澈燒得囈語不斷,龍竟首先醒了過來,翻身一躍奔了過去。
豆大的汗水順著音澈蒼白的臉滑落下來,眉頭緊緊皺著,輾轉反側,似陷在什麼可怕的夢境中抽不出身來。
龍竟伸手輕拍他的麵頰,低低喚道:“爺,爺!”
良久,音澈才半睜開眼,昏昏沉沉的吐出一句:“我好難受。”
龍竟以為他舊傷複發,掀開他的裏衣查看。他胸`前那傷口已經結痂長出粉色新肉,並未見惡化。
但龍竟也不敢耽擱,抱起音澈大步朝外走去,在經過顧成誌身邊的地候,老實不客氣的抬腳踹去,“撲通”一聲,顧成誌連人帶被翻下床去。
懵懵懂懂的爬起來,未分清東南西北,耳邊傳來龍竟的聲音:“成誌,起來!爺病了!”說著,人已經到了帳外。
顧成誌對“爺”字特別敏[gǎn],這是多年侍衛生涯訓練出來的,當下就清醒過來,抄起外袍便衝了出去。
離醫帳還頗遠,顧成誌便喊了起來:“醫士!商醫士!”
顧成誌撩起簾子,龍竟彎身進去。
醫帳內空無一人,商確不知哪裏去了。連平時每天都會有的值夜醫士也不知去向。
龍竟感到不對,對顧成誌道:“成誌,快去找!”
顧成誌應聲時人已掠了出去。提氣竄到空中,整座大營除了守夜的哨兵崗上有燈火,巡夜的士兵是不拿火把的,所以營中一片黑暗。此時,深夜依然點著燈的帳子便格外的顯眼。
顧成誌一眼看出透著燈光那頂帳子是靈夙月的,商確正好彎身進去,身後跟著周醫士和值夜的醫士。
顧成誌心道:“大將軍也病了?怎的這麼巧?”
想著,已經返身,“商確在大將軍處。”
龍竟二話沒說,奔向靈夙月大帳。
方進帳,便見周醫士與值夜的方醫士還有閻紫,由兒一起,正極力壓製床上的靈夙月,商確正在給靈夙月紮針,麵色凝重,抬眼見龍竟懷裏的音澈麵色慘白,大吃一驚,叫道:“怎麼,王也中毒了?”
龍竟哪裏知道音澈是怎麼了,商確這麼一叫,他與顧成誌都慌了神,“中、中毒?”
看一眼靈夙月,他的麵色比紙還白,似乎很疼,嘴角不斷浸出黑色的血,身體劇烈的抽搐著,但神智仍是清醒的,緊咬著牙關,忍著劇痛沒有叫出聲。
商確大感頭痛,怎麼兩人連病都病到一起了。
龍竟我將間澈抱到商確跟前,道:“商醫士,王好像很難受,您替他看看。”
龍竟的語氣大有不管靈夙月,無論如何要先為音澈治療的意思。
商確為難了。
靈夙月針正紮到一半,是絕不能撤的,而音澈看樣子也必須立即施救不可,誰都耽誤不得,這該如何是好?
正猶豫,顧成誌搶前一步,捉著他的衣襟大吼:“等什麼?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待得起麼?”
閻紫手中鋼扇一撐,擋在顧成誌麵前,護著商確,道:“大將軍毒正催至一半,不可停下!”
商確點頭道:“極是,若半途而廢現在撤針,恐……”
顧成誌雙眼一瞪,吼道:“管不了那麼多!王與大將軍孰輕孰重你們會不知道?!”轉頭向商確:“還愣著做什麼,快……”
話還沒完,由兒已經跳至他麵前,伸手便點向他的腰側,冷然道:“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