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易天行吃力地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的魂體已經重新凝練在一起,並沒有什麼損傷,隻是,為什麼會這麼疲憊呢?他馬上查看魂識中的月輪,在魂識之海上,那彎彎的月輪此時蔫蔫的,光華黯淡,所引起的潮汐更像是微風拂過,真是太可憐了。
不遠處,青木狼妖威風凜凜地站立在一處高高的山石之上,俯瞰著他。它的狀況也並不是很好,身上的毛發大多焦糊一片,受傷不輕的樣子,萬幸的是沒有再次中毒,否則易天行可沒精力再救它一次。
\"狼兄,看樣子你是打勝了。\"易天行虛弱地坐起來。
青木狼妖冷冷地望著易天行,目光的寒意讓他生出這個家夥是不是要恩將仇報的錯覺,但等了許久,也不見青木狼妖有什麼動作,這才有些自嘲地笑笑,見識了之前它與另一大妖的生死對決,對狼妖的實力,他無法評估。
易天行來到這個世上的時間還是太短,算上昏迷的時間也不超過三天,除了學會一種叫做殮文的文字之外,他對這個世界的認識還局限得很。
大概是看出易天行並無大礙,狼妖冰冷的眼神從他的臉上移開,不經意中,眸子裏流露出悲憫的神色,仰天嚎叫一聲,縱身跳入虛空,就這樣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見青木狼妖離開,易天行也鬆了口氣,這樣強大的妖獸,還是離自己遠些為妙,在它的身上,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也別指望這它會實施知恩圖報之類老掉牙的故事套路,不把他一口吞了就是天大的好事,扶著一棵枯樹,易天行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身體的適應能力很強,盡管還很虛弱,但行走已經沒有問題。
他現在急切想尋找一處安全的地方,靜靜等月輪眼將他的身體慢慢複原。
由於擁有月輪眼,他的身體在行走間沒有太多耗損,反而隨著行走的距離加大,精神也好了一些。
這片區域如同草原荒野,沒有人煙,少見樹木,有的隻是無邊無際的荒草,遠遠望去,天空中的烏雲,就如同一隻通天巨獸張開的巨口吐出的凶厲之氣,要擇人而噬。
由於沒有方向感,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兜圈子,想來要在短時間內走出這個荒原,沒有一絲可能。
易天行再次感受到疲憊之後,就盤膝坐下來,靜念觀心,催動月輪,讓月輪緩慢地恢複著威能,他就這樣一邊修煉一邊前行,三個月後,他終於來到一片茂密的叢林前。
撓了撓下巴,易天行的目光望著林間有如野豬般大小的兔子,不由食指大動。幾個月來的修煉,他的魂體更加凝練,月輪眼也恢複如初,並隱有突破的跡象。每天裏,他隻靠草葉上凝成的露水和野果上的若有若無的靈力來充饑,盡管在飲食上,他需求不多,可當他看到這麼大一隻兔子的時候,還是升起了嚐嚐肉食的念頭。
一彎月輪自他的指尖中凝成,現在,他給這東西起了個名字,叫月輪刃,通過手指的彈射可以攻擊百米之內的任何目標,是一次性消耗品,以他現在的實力,每次最多能彈射十次,其間隔的時間約為一秒,但要想將月輪刃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至少需要一個彈指的時間來灌注魂力,使月輪刃的威力達到最大,但同時,他所能彈射的次數也就減少到了三次。
易天行微躬下身軀,緩緩地靠了過去,他們的距離約有一百五十米,還不在他的射程之內。
巨兔似乎有所感覺,機警地豎起耳朵,兩隻圓鼓鼓的眼睛梭巡著周圍的一切。
野草很茂密,易天行完全趴伏下來,躡手躡腳匍匐前進,月輪刃一直懸浮在他的手指間,停留超過了五秒,距離也在逐漸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