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她現在已經有點不太知道應該怎麼去麵對黛莉了。

她太有這注意了,柏霓甚至覺得,有時候黛莉根本就不需要柏霓,也不對,她還是需要柏霓的,需要柏霓做什麼?陪在她身邊,講一些甜言蜜語,或者是在特殊時期,彼此纏·綿?

她們在這些方麵都是無比的和諧,那是一種彼此都沉溺且享受其中的感覺,恨不得其情比天長,但是一旦遇上什麼事情的時候,這種和諧就蕩然無存。

或許黛莉沒有發現,也可能是她發現了,所以故意無視,柏霓告訴自己要理解她,理解再理解,但是也不能就這麼一味的縱容下去吧,好聲好氣講過不知道多少次的道理,但是每次遇上同樣的事情,似乎她就變成了第二選擇,被黛莉放在了身後,這種感覺讓柏霓覺得很不痛快,非常不痛快。

仰頭水打在臉上,柏霓洗了一把臉,她想告訴自己要冷靜,要理智,不能在這方麵因為這些事情跟黛莉生氣,這是很不成熟的想法,兩個人在一起遇到問題是要一起來解決問題的,而不是製造問題,製造紛爭,製造麻煩,那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可她現在,實在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了,黛莉也知道這些問題,但她似乎就是做不到,這才是讓柏霓覺得最無奈的地方,她已經在這樣的環境裏長成了一個隻會依賴自己的人,哪怕遇上很複雜的難題,她也依舊隻想著自己去解決,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柏霓說一說。

哪怕她們已經結婚,柏霓現在是她的妻子,她都沒有這樣做!

水流嘩嘩而下,柏霓在裏麵衝澡冷冷靜自己,黛莉在外麵靠著浴室外麵的牆站著。

她不傻,尤其是對柏霓那麼了解的情況下,柏霓現在是什麼情況黛莉心裏麵很清楚,她想跟柏霓聊聊,她也沒有故意要瞞著柏霓的意思,就是、就是沒有說而已。

等柏霓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黛莉低著頭站在外麵,一副犯了錯在被罰站的樣子,那一瞬間,柏霓是心軟的,她其實不想,她最不願意就是看見黛莉這個樣子,她不忍心,也沒辦法說狠話,可一而再再而三,饒是柏霓再體諒,這事兒也總有到臨界點的時候。

這次,就真的是到了臨界點。

要是以往,柏霓肯定上去,摸摸她的頭,再跟她講講道理,分析現在的情況,告訴她這樣是不對的,兩個人在一起,信任是最基本的,原本她們的這個基礎就不是很穩定,柏霓就已經在想方設法來穩固這個基礎,想打好築基,但現實就是,不管她做什麼,黛莉永遠知道怎麼去拆台。

一次兩次,柏霓實在補不過來,她也會覺得累。

總是哄一個人,一味的遷就,也不是根本之計。

所以柏霓隻是看了黛莉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轉身讓開了浴室的門:“要洗澡嗎?衝一下就出來吧,你現在體力虛弱,不適合泡澡。”

淡淡的,依舊是關懷的話,但總歸還是欠缺了一些什麼,而且是說完就打算走的意思。

黛莉急忙想伸手拉住柏霓,但是柏霓步子邁得快,她就沒有拉住,眼看著柏霓要走,黛莉就有點兒慌,直接上前伸手擋住了柏霓,不讓她再繼續往前走,但是似乎也沒有想好要說什麼。

就這麼站著,氣氛有點兒僵硬。

柏霓有些無奈,拿著手裏的大毛巾對黛莉說道:“我去吹頭發,你這是幹什麼?”

“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黛莉遲疑了一下,還是主動問了柏霓,問完以後,她就低了頭,沒有再看柏霓,明顯是不知道要怎麼麵對的意思,柏霓看著她像是認了錯的樣子,然後後退一步繞過了黛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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