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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卻又多了一個選項,讓我不禁失笑。原來命運弄人,還帶了這麼一層意思在裏頭。

武小姐把床搖高,讓我能夠坐起來,看了方沈玉珍女士幾眼,又看看我,終於鼓起勇氣對她說:“大姐,逸辰身體還很弱,不能說太久的……”見方沈玉珍女士點頭,這才依依不舍地關門出去了。

“有勞大太太了。”我在寫字板上寫下這幾個字,然後抬頭笑盈盈地看著她。方沈玉珍女士表情變了變,一直嚴肅而沉穩的臉上多了一種類似於疼惜的表情,輕聲說:“逸辰,實在難為你了……你腦部受傷的事情我已經聽你母親說過了。把你從國外叫回來,攪進這攤渾水裏,實在是抱歉。”

“我是方家子孫,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義不容辭。”我在寫字板上慢慢寫下這些字,抬起頭來,卻見她的眼睛紅了,眼眶溼潤。

“這些年,難為你了。聽你母親說,你受傷的事情連她都不知道,也難怪我們全都蒙在鼓裏。”方沈玉珍女士輕柔地說,“難為你一直撐到現在,作為方家子孫,你對得起老爺子了。”

我笑了笑,默默地看著她,記憶裏方沈玉珍女士一直是個嚴肅而又刻板的老太太,可是如今她坐在我麵前,卻讓我覺得無端的親切。以前或許是我不夠了解她,現在看來,她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不過是為了維持住作為方家明媒正娶的正室的尊嚴罷了。父親一生風流,最對不起的人,便是她。她不僅要協助父親操持社團和公司,臨了了,還得收拾自己丈夫扔下的爛攤子。

“如果方家所有兒女,都能像你這樣就好了。”方沈玉珍女士歎了口氣,低聲說,“可惜,他們一個個勾心鬥角,實在讓人失望。”

我沒說話,這時候隻有保持沉默才是上上策。我預感到她大概要說出什麼驚天的秘密了,所以唯有安靜地傾聽。卻不料她在一陣失神之後,笑著對我說:“逸辰,你好好養病,其他的不用再想了。老爺子立下那份遺囑,本該你來挑大梁,隻是如今你病了,暫時不能履行職責。我跟你母親商量了一下,你康複之前這段時間,我和她一起主持公司的事。雖說遺囑裏規定女人不能做公司董事會主席,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就應該特殊處理,老爺子應該能夠理解。你母親是個能幹的女人,經營夜總會很有一套,不過在公司這一塊不是特別熟悉,你有空了就教教她。反正等你好了以後,主席的位子還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牆裂要花花。

第三十章(補全)

“我並無心主席的職位。”我在寫字板上寫道,“按道理,應該是三哥。”

“對,”方沈玉珍女士按住我的手,柔聲道,“隻是老三現在也躺在醫院裏,什麼時候清醒,還是未知數。方家男丁裏麵,也隻有你了。”

我心裏一突,不由疑竇叢生。我和三哥都在醫院,可是不還有大哥方逸民嗎?為什麼方沈玉珍女士會說這樣的話?但是我沒問,我看得出方沈玉珍女士在竭力回避這個問題。她之前失神,大概也是因為這個。一想到此,我的心跳不由加快,帶來略微的不適感。

“逸辰,”方沈玉珍女士女士的表情異常慈祥,微微笑著抬手摸了摸我的臉,眼裏卻帶著濃重的悲傷,她輕聲說,“逸辰我還記得你小的時候,那麼一點點,像個小麵團一樣,跟在你大哥和三哥後頭蹣跚走路的樣子……”

她的思緒似乎又飄遠了,目光越過我的肩膀看到一篇空茫之處,低聲說:“老爺子最疼的一個,我知道,那就是你。當年你遠走他鄉,老爺子鬱悶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問他為什麼突然讓你走,他不肯說。直到現在,這一切都是個秘密。可見他的確很維護你的。遺囑的事情,大家都很不能理解,但是我很清楚。我太了解他了,也明白家裏的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大對盛合,是真的付出了很多,但是他骨子裏有一種狠勁,是連老爺子都擔心的。他繼承社團,絕對合適,因為他足夠心狠手辣,能夠保證盛合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屹立不倒。可是他有時候又太狠心了,單單看他在你出國這件事上所做的,就能看出,他對親人,有時候也是能下得了狠手的。所以如果他繼承了社團,再當上董事會主席,怕是沒人能製得住他。依我看來,老爺子的意思是讓你和老三一起管理公司。老三憨直,做事情認真,而你聰明,懂經濟和管理,很適合坐這個位子。你們兩個加起來,才能鎮得住老大啊!隻可惜老三現在……而你現在也……”

方沈玉珍女士女士歎了口氣,目光收回來落到我臉上,柔聲道:“逸辰,如今我能做的,便是保住這個家。我沒有子女,你們幾個我一直視如己出。隻是你們一個個長大了,對我也越發戒備了。當年我還記得,你和老大老三三個男孩兒,擠到我麵前問我要壓歲錢的樣子。那都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這個家要撐住,難啊……方家就你們幾個男丁,老大越來越強勢,老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你又病了,逸舟,這孩子性子也越來越乖張……你可得好好的,不能再出什麼岔子了,不然你叫我今後怎麼有臉到下麵見你父親?”

我的眼睛一陣酸澀,心裏漲得滿滿的,差點忍不住紅了眼眶。我隻能勉強笑著握住她放在我臉龐的手,捏了捏,以此安慰她。她也笑了笑,拍拍我的臉說:“我聽許岩說,你一直不肯手術,還瞞著大家沒有告訴任何人。可是如今,算我求你,為了方家,不管以後會怎樣,答應做手術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