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他不敢托大,隻得道:“小的一定竭盡全力。隻是二爺您看,是不是去再去請太醫看看……”
薛直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跟大夫說完話後,薛直便去了長風苑。
貴和長公主剛起身不久,守在廊下的二等丫鬟便進來通傳了。
貴和長公主倒是奇怪了,不禁對秋蕊道:“今兒個不是上值的日子麼?他怎麼來了?”
秋蕊便道:“奴婢也不知道,不過看二爺的神情,似乎是有要緊的事情。”
貴和長公主讓人把薛直喚了進來,一邊讓秋蕊擺了朝食。
薛直大步流星地進了屋。
貴和長公主打趣道:“這麼一早不在屋裏陪媳婦兒,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麼?”
薛直朝著她拱了拱手,一言不發的坐下了。
貴和長公主瞧見了他愁眉深鎖的模樣,也就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讓秋蕊先不忙著擺朝食,接著讓人都退了出去。
人都退下後,屋裏隻剩下貴和長公主和薛直。
“說吧,是什麼要緊事?”
薛直斟酌著字句,道:“阿繡,似乎不大好。”
貴和長公主眉毛一挑,立刻問道:“不大好?哪裏不好?大夫看過了怎麼說?可是她肚子裏那孩子……”
薛直搖了搖頭,緩緩將鄭仁和大夫的話轉述給了貴和長公主。
貴和長公主聽完,眉頭也緊蹙起來,“這……這是不是有些捕風捉影了?你也先別急,這不是還沒有定論麼,阿繡平時看著多豁達一人,也不想會得那種心病的人。”
薛直悶悶地道:“就是因為平時看著十分豁達,如今她的心態才會顯得特別奇怪。之前阿劭受了傷,她晚上就是睡不著覺,非得一晚上去看他兩回才能睡下。後來嶽父科舉,她更是緊張地寢食難安……大嫂,您說好好的人會有這些焦慮緊張的症狀嗎?”
貴和長公主緊緊抿著春沒有說話。
天下間哪家人家的女人最多?自然是皇宮。
貴和長公主生長在宮裏,平日裏相處最多的就是女人。宮中嬪妃每年都有不少人懷孕的,不少懷了孕最終卻沒能平安生產的、甚至連好運能順利產下皇子公主的,不少都是落得鬱鬱而終的下場。
薛直這麼一說,貴和長公主不禁也擔心起來……
兩人都沉默不語。雖然以現在的醫學手段還不能確診,可鄭繡若是有個萬一……
又過了片刻,薛直艱難地開口道:“大嫂,你說若是阿繡不懷這個孩子,是不是就不會……”
“你瘋了!”貴和長公主驚訝出聲,“為了還不能確認的病症,你想放棄自己的孩子?”
薛直痛苦地抱住了頭,“我不知道……我、我現在很亂。可是我不敢想,若是阿繡為了這孩子出了事……”
貴和長公主像哄孩子似的撫上了薛直的頭,“好了,阿直,沒事兒的,有我在呢,就算阿繡生了什麼不得了的病,我去宮裏求個幾個醫術高超的太醫回來,總有解決的辦法的。”
薛直沒有說話,隻是臉上的神色越發痛苦糾結。
貴和長公主看他的目光便越發柔軟了。眼前的薛直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遇到了什麼困難就滿臉愁容地來找她求救。但這次的狀況,卻比從前任何一次都更棘手。
*
鄭繡把朝食都用完了,也不見薛直回來。
想著他不過是去領個藥,絕對不會需要這麼久,便讓茗慧去藥房看了看。
茗慧出去沒多久,薛直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