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夫人跟已經去世的小叔子談不上有什麼感情,卻也對著鄭氏一門有著深深的敵意。隻是這滿室的女眷濟濟一堂,鄭繡又深居簡出,沒人探得她的樣貌,她打扮的也不算紮眼,忠勇伯夫人一時也無處分辨。
她正想悄悄知會大丫鬟去打探一番,就聽上首忽然一聲驚呼,定睛看去,原來是貴和長公主打翻了茶盞,將熱茶澆在了自己的膝頭。驚呼來自於貴和長公主身後的秋蕊。
她不禁暗暗嗤笑,貴和長公主前陣子生了大病,慶國公府口風嚴實,又是太醫親自診治,貴和長公主的病情更是保護得緊。不少人上門探望,貴和長公主一概不見。一時間外頭風言風語,傳什麼的都有。若不是當今又讓內務府操辦起了她的生辰,不少人還以為貴和長公主就要這麼沒了呢。
此時看貴和長公主這模樣,坐在奇形怪狀的椅子上不良於行,連個茶盞都端不穩了,真是半個廢人了,像忠勇伯夫人這樣素來被她冷落的,自然會在心頭嘲笑一番。
鄭繡聽到響動,便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貴和長公主身邊,關切道:“您沒事吧?”說著拿了帕子先拂去了她裙擺上的茶葉。
貴和長公主蹙著眉頭,想發火又隻能生生忍住,沉著臉道:“無礙。秋蕊陪我下去換衣裳,你先待客。”
秋蕊應了一聲,推著貴和長公主出去了。
鄭繡見她臉色不善,以為她是被燙疼了,有心想跟去看看。但她身為主人家,這滿座的賓客,又都怠慢不得,便站住了腳,讓桃枝給眾位太太小姐換了新茶,重新上了點心。
室內安靜了片刻,便又繼續熱鬧了起來。
忠勇伯夫人眼睛在鄭繡身上轉了幾圈,心想倒是有副好皮相,若是其母也是如此長相,也難怪當年能入了小叔子的眼。
她的目光稍作停留,一旁的慶安侯夫人便輕笑道:“這位就是鄭家二太太呐,聽說是小門小戶出身,看著卻是跟京城裏的不大一樣呢。”
忠勇伯府跟鄭家的恩怨也不是什麼秘辛,曾經還是京城上下茶餘飯後的談資。慶安侯夫人有意討好忠勇伯府,自然是踩著鄭繡說話。
忠勇伯夫人也不屑一笑,道:“看這通身打扮,倒是看不出出身了。”
慶安侯夫人又道:“打扮不過是騙騙人的眼睛,這說話做事可是騙不了人的。”剛才貴和長公主出事,那鄭氏可是表現得比丫鬟還盡心盡力,一看便知道是上趕著獻殷勤。可也不想想貴和長公主那樣的身份,想拍她馬屁的人多了去了,哪個不是拍到了馬蹄子上。慶安侯夫人又把之前貴和長公主讓鄭繡坐到別處去的時當成笑話,同忠勇伯夫人說了。
忠勇伯夫人自己在貴和長公主麵前也不的臉,聽了這事卻帶上幸災樂禍地笑道:“她那樣的出身,可不該死命扒著貴和長公主麼。不然這滿座的太太小姐,能有她一席之地?”
慶安侯夫人附和道:“可不是麼。可也不想想,貴和長公主何等眼光,任她再豁著臉皮討好,也不會對她另眼相看一絲一毫的。”
她們說話聲音也沒有刻意壓低,身邊其他人聽到了,要麼就附和兩句,要麼索性幹脆閉口不言,當沒聽到。鄭繡一個三品誥命,沒有顯赫出身,在她們看來,鄭繡能有臉和她們坐在一道,已經是給了她臉麵了。
鄭繡倒是沒察覺有人在談論自己,而是光顧著聽信王世子妃和南榮郡王妃說話了。這兩人好比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