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郡王妃又是一陣笑,還伸手捶了信王世子妃的肩膀一下,“你這促狹鬼,別逗鄭妹妹了。”
信王世子妃對著鄭繡眨了眨眼,“好啦鄭妹妹別想了,我逗你玩的。瞧你這臉紅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經過這一番玩笑,鄭繡倒是覺得跟她們親近了不少。
正說著話,丫鬟通傳道:“忠勇伯夫人到。”
南榮郡王妃便撇了撇嘴角,小聲道:“偏她架子大,回回都要最後一個來,彰顯著自己身份怎麼的。”
信王世子妃也嗤笑道:“有什麼身份可顯擺的。不過是出了個這個。”他伸手往頭頂指了指,“提攜了他們一家,不然連個爵位都撈不到。”
忠勇伯原來不過是個工部郎中,還是因為在建造水渠方便見解獨到,才被破格提升的。若不是送了女孩進宮選秀,也不會被封為忠勇伯。那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後。說起來太後也是運氣好得不像話,那會兒先帝膝下無子,又死了中宮,太後進宮不多久一舉得男,那是先帝的第一個兒子,又生的十分討他喜歡,便給她封了後位。也是看著太後的麵子,先帝才提拔一把她的娘家。忠勇伯府得了好處,越發覺得此道可行,便又送了一個女孩進宮,正是如今生下二皇子的蕭淑妃。
南榮郡王和信王世子都是正經宗室出身,自然瞧不上這種人家。
鄭繡心中也是一凜,忠勇伯府,太後的娘家,不就是害了她父母的惡人麼!
如今的忠勇伯是太後的親兄弟,忠勇伯夫人身著米黃底暗紋刻絲梅竹菊紋絲緞袍,看著五十出頭模樣,麵容還算年輕端正,就是嘴角兩道木偶紋很重,看著就是個不苟言笑,不好相與的模樣。
鄭繡深深地看了她幾眼,便移開了視線,隻在心中反複告訴自己,今天這樣的場合,自己代表的是慶國公府的臉麵,一定不能表現出異常來。
貴和長公主身邊的幾位公主,都是先帝的女兒,雖沒有貴和長公主得寵,也是金尊玉貴,個性驕矜,不過來了個忠勇伯夫人,也沒人當回事,仍然自顧自說話。貴和長公主不過隨意抬了眼看了看,便又轉過頭去繼續聽其他人說話。連信王府和南榮郡王府都是那個態度,就更別說跟太後早有嫌隙的她了,自然更是瞧不上。
忠勇伯夫人板著臉給貴和長公主請了安,呈上禮單,貴和長公主不過是秋蕊一眼,讓她把禮單收了,連個正眼也沒瞧她,就揮了揮手讓她找地方坐了。
忠勇伯夫人的臉色就更難看了,這些宗室宗室如此眼高於頂,目中無人,叫她沒臉。
不過她們這樣根正苗紅的宗室看不上忠勇伯府,卻有其他勳貴上趕著。尤其是慶安侯那幾個沒落的勳貴,更是對忠勇伯夫人趨之若鶩,擁到她身邊說起話來——反正貴和長公主向來看不上她們的,倒不如跟忠勇伯夫人套套近乎,還能撞撞太後的木鍾。
貴和長公主才才懶得搭理她們那些小心思,便隨她們去了。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忠勇伯夫人和慶安侯夫人說著話,眼角餘光卻悄悄在室內掃過。慶國公府二房太太的身份,她早有耳聞,兩家也算是徹底交了惡,當時想巧取豪奪人家妻子的是如今忠勇伯的弟弟,忠勇伯身為長兄,也十分疼愛這個弟弟,每每念起都要將鄭仁一家子咒罵一番——在他看來,幼弟不過是年輕氣盛,貪玩了些,鄭仁忍一忍便也過去了,卻要鬧得那樣大,壞了自家名聲不說,還給了皇帝秋後算賬的由頭。幼弟若不是被打回了白身,鬱鬱不得誌,也不會流連秦樓楚館,最後被人打破了頭,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