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直略為自責地看著她,“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鄭繡又問起他這傷從何處來的。

薛直卻不想細說,隻言簡意賅地道:“我和太子殿下到了江南後,確實發現有許多棘手之處,但太子殿下足智多謀,身邊又有我們眾人護著,慢慢地倒也查出許多東西來。十天前我們就啟程回京了,隻是半路上出了些岔子,遇到了刺客,我不小心挨了一劍。刺客全都被拿下了,太子先讓人送我回京養傷,他還在審問刺客,大概再有幾日也該回京了。”

鄭繡側耳靜靜聽完他說了一段,他雖然說得盡可能的平淡,但太子那樣的身份都能遭遇刺客,那其中的凶險就可想而知了。▼思▼兔▼在▼線▼閱▼讀▼

薛直說完,見鄭繡的臉色越發凝重,便忽然蹙眉‘哎呦’了一聲。

鄭繡忙問怎麼了。

薛直繼續蹙著眉道:“躺太久了,餓的胃疼。想吃你做的飯了。”

鄭繡斜他一眼,啐了他一句‘貧嘴’。不過還是站起身去了小廚房,看粥熬得怎麼樣了。

鄭繡走開後,薛直把薛劭招到身邊。

薛劭怕自己毛手毛腳碰到他爹的傷口,還特地坐了遠些。

薛直有些好笑道:“你爹又不是紙紮的身子,就不痛不癢地挨了一下。”然後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一大片白繃帶,“這禦醫包的傷口確實嚇人了些。”

薛劭也被逗笑了,一張小臉總算不盡是凝重的神情了。

“這段時間你和你娘過的怎麼樣?還習慣嗎?”

薛劭點點頭,“還行。就是娘這幾天老是睡不大好,天不亮就起來去祖母那兒念佛經了。”

“你祖母……”薛直欲言又止,頓了頓才繼續問,“你祖母沒同你說什麼吧?”

薛劭抿了抿唇,想到了第一回見他祖母時,祖母說的那些話。

“祖母說,我同我娘長的很像……”

薛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薛劭很快就自己調整好了,輕快地笑道:“我倒覺得我長像爹一些呢。”

薛直就也跟著笑,“可不是,你這小子跟我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薛劭就打開了話匣子,說起這些日子在慶國公府發生的事,順便還在他爹麵前告了薛勉一狀。

鄭繡端著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薛劭在眉飛色舞、連說帶比劃地同他爹說:“他還帶了那麼一條大狗過來,想嚇唬我們呢,可是我們有激雷在啊,激雷一撲過去,他就嚇得跳到了一邊……”

這一聽就是在說薛勉了。

那個熊孩子自從被薛勤教訓了一頓後,就沒往浩夜堂來了。隻是偶爾薛劭去外頭園子裏玩耍的時候,兩人還能碰上。薛勉見了他就沒個好臉,說些有的沒的刺他,薛劭確實煩了他,一句話都不想同他說。見到他就避開了。也就幸好沒再鬧出什麼事兒。

薛直也認認真真地聽他說著,時不時點點頭,而後道:“爹回來了,阿勉就不敢欺負你了。他要再欺負你,爹就幫你揍他!”

鄭繡好笑道:“他們孩子鬧著玩呢,你瞎湊什麼熱鬧。”

薛直也是說著玩的,薛勉雖然頑劣,但到底是他大哥的孩子,他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下手。

鄭繡把湯盅放在桌上,另拿了一隻白瓷碗盛了一碗出來,端到了床前。

“快趁熱喝了。”

粥裏放了紅糖,一聞就是一股甜膩膩的味兒。

薛直不愛吃甜食,不由就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