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悄悄送紙條,以暗號約定。
最近他們也慢慢開始形成特殊的溝通方式,紙條都不留真名,胤禛的落款是DC,九阿哥會簡筆畫個阿童木,十阿哥則用阿拉伯數字10,八阿哥畫一片葉子。所談內容,盡量以隻有他們知道的詞句代替,如果確實有必要保密,就用英文。而且紙條都是見即焚,不敢留下絲毫的痕跡。
“對了,老八真的不出門了?”胤禛看看他們,“成天窩家裏。連馬也不騎了,天天在家打籃球?他要進NBA是怎麼的?”
十阿哥笑起來。
“今天這天氣不錯,他就該和我們一塊兒出來散散心。”胤禛說。
九阿哥輕輕歎了口氣:“我叫了他的,他不肯出來。他不好意○
“王爺這樣子,讓人難過,什麼都做不了,幫不上忙,讓人更難過。”
她這番話,令胤禛欷歔。他可憐年福晉,年福晉竟也在可憐他。
這樣子,倒像是兩個受傷的人在互舔傷口。他們都孤獨成這樣了。
這是無可依賴,被剝奪、被遺棄之後的悲涼孤獨,這也是像浮板一樣的溫情,雖然明知隻是浮板,但在溺水的人眼裏別無選擇。抱住一個人,然後,就可以熬過一夜。
他們都隻是微弱無力的人,是人而已。
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嗯……BGM,陳奕迅《倒帶人生》,歌名貼切)
☆、第兩百三十九章
八阿哥始終稱病不朝,不光朝中議論紛紛,就連八阿哥的府邸內部,都人心惶惶。
說是生病,卻沒怎麼見他躺著吃藥,成天不是打籃球就是擊劍,最近京城進入暮春,天氣熱得極快,八阿哥有一天招呼都不打,帶了兩個小廝出門,找到一片無人的湖畔就下去遊泳。兩個小廝見他像一條魚一樣跳入湖中,喚也喚不上來,頓時嚇得涕淚交零,還以為八阿哥投湖自盡了——在這之前,這位爺可從來沒遊過泳!
像這種出格的事,八阿哥幹了一件又一件,他根本不管人家怎麼看,就算聽得耳畔各種閑言碎語,他也仿佛渾然不覺。最近空氣相當溫暖,按照公曆計算,已經到四月底了。太陽在正午時分也非常強烈,他跑去遊了三天的泳,白皙的皮膚就曬得黑裏透紅,臉都曬脫了皮。
他這樣悶不做聲、一意孤行的胡鬧,終於把八福晉給引來了。那天他牽著馬又要出門,八福晉衝上來,一把抓住韁繩!
“貝勒爺又要去哪兒?”她毫不客氣地問。
八阿哥抬眼看看她:“去遊泳。”
八福晉氣得把韁繩一扔:“就不能好生在家呆著?!都曬成泥鰍了還要出去!”
“呆在家裏不動,我心裏難受。”
“爺可曾有一天是‘呆在家裏不動’的麼?”八福晉冷笑,“朝堂內外都知道爺病了,身上不爽,可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一個病人像您這般活蹦亂跳的呢!”
八阿哥看看妻子,他笑起來:“活蹦亂跳你不高興,難道我躺在床上病入膏肓了,你才高興?”
八福晉被他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她忽然轉頭,衝著旁邊管家道:“備車!我跟著爺一塊兒去!”
八阿哥皺眉道:“你去幹嗎?大太陽的,你又不能下去遊泳。”
“我可以看啊!”八福晉恨恨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有什麼好玩兒的!”
八阿哥聳聳肩:“好吧。到時候別嫌無聊就行。”
於是兩個長隨跟著八阿哥。一輛車載著八福晉,一行人離開貝勒府,去了八阿哥常去的海子。
那片海子似乎到清末就消失了,八阿哥曾經查過資料。目前北京地區的水域體係還是相當發達的。
附近沒有人煙,隻有一叢叢的蘆葦,八阿哥將外麵長袍一脫,扔到馬背上,身上脫得隻剩了短褲。就噗通跳進湖水裏。
八福晉氣鼓鼓坐在車上瞧著,陽光照得湖麵閃閃爍爍,瑩亮如水晶,八阿哥就像條魚一樣,在蔚藍的湖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