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保護她!”尹真突然激動起來,“俞謹應該以死相爭才對!他怎麼能容忍這種事?!”

老陸的笑容很複雜:“所以我才說,這個世界的可怕之處,就在於它會讓你做出你曾經不齒的事。放在以前,俞謹也覺得他會以死相拚,他認定了自己是條硬漢子,絕不會對這種侮辱忍氣吞聲。等到事情真的發生在眼前了,他才知道,真正的自己究竟有多卑鄙。”

“……”

“茱莉亞在得知丈夫和斯傑潘做了交易之後,偷偷逃了出來,出逃的路上她中了一槍,在腿上。她逃到別墅區時,已經有感染的跡象了,我差點給她做了截肢——感謝老天,她自己熬過來了。”

“截肢?什麼意思?”

“就是說,砍掉受傷的部分。”老陸解釋道,“對付感染如今隻有這麼辦了。據說以前也有人這麼給被喪屍咬過的人施救,砍掉受傷的部分……”

尹真聽得叫起來:“那還能活麼!”

“如果不做截肢,絕對活不了,做了截肢,還有存活的希望。人肯定得受很大的罪,但,隻要防著感染和失血就行了。”

老陸說到這兒,誠懇地對尹真道:“阿真,你別怪茱莉亞不告訴你這些事。在斯傑潘那兒的半年,茱莉亞過得很慘,她受的屈辱你難以想象。她不願意說,是因為受傷太重。你別生她的氣。”

尹真搖搖頭:“我沒生她的氣了。”

“說起來都怪我,當初何必逼著她嫁給俞謹?”老陸說到這兒,懊喪得無法形容,“我這輩子就這兩個女兒,大女兒死無葬身之地,全家和我反目,小女兒,我又親手把她推進火坑裏……”

“老陸,你別這麼說。”尹真馬上打斷他,“那時候你並不知道俞謹是那種人!就像……就像雍正當年,還以為年羹堯忠心耿耿。”

老陸苦澀一笑:“這不能比。雍正還有別的臣子,殺了年羹堯,他還有更多的人來效忠。可我眼下,就隻有茱莉亞這一個閨女了。所以阿真,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呢?”

“什麼?”

“明天,我就和天明出發,去救圓圓。”老陸看著他,“未來我若有什麼不測,阿真,你替我保護茱莉亞,好不好?”

尹真點點頭:“我當然會保護她的,老陸你放心。”

老陸長歎了口氣:“其實,我是希望你們兩個能結婚。”

尹真頓時尷尬起來!

“可是緣分這東西,不好強求,再加上俞謹那件事在前,我也不好再開口了,所以也隻能求你到這一步。”

次日,老陸就和邵天明出發,去營救圓圓。

臨走,他對茱莉亞和尹真說,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要他們兩個插手,他一個人能行,如果他和邵天明都失敗了,那麼也沒必要再添上多餘的人命。

“尤其,如果有人向你們捎來我的口信。”老陸盯著他們倆,“不要相信,懂麼?”

那兩個心知肚明,點了點頭。

老陸他們一走,家裏就剩下尹真和茱莉亞兩個。

雖然那天晚上的劍拔弩張已經慢慢消散。但是兩個人的關係,好像出現了一道裂縫,誰也沒法把它糊起來。

老陸離家第三天,尹真終於坐不住了,他說他想出去打聽一下情況,再說,也不能一直這樣坐在家裏。

茱莉亞無奈,隻好說,既然他坐不住,那幹脆就和她一塊兒到農墾基地去幹活。

“差不多是播種季節了,咱們該把土翻一翻,準備春耕。”她說,“你肯定沒幹過農活,我得教教你。”

倆人扛著鋤頭,尹真背了把槍,去了後麵的薄荷屋。

地並不多,而且已經被老陸劃分得整整齊齊了,他們所需要做的隻是仔細的鋤地,給予即將播下的種子一個良好的生長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