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腹便便的肚腩中年教官又笑了:“那你還是沒改造好,還樂不思蜀啊!這麼喜歡男人,那你怎麼離開這裏?”

沈驚宵低頭道:“我喜歡爸爸,不舍得離開這裏。”

中年教官的臉色說變就變,享受完就一腳踹在沈驚宵的肚子上,肮髒的鞋印落在沈驚宵白嫩的肚皮上,踏著青黑的印子。沈驚宵垂著腦袋,膝行過去,道歉說:“對不起爸爸,我說錯話了。”

中年教官一鞋子踩在沈驚宵的腦袋上,沈驚宵被踩得鼻尖抵著水泥地。教官又笑了:“今天廁所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啊?”

沈驚宵心裏一陣發虛,忍著沒有捂住肚子。

中年教官挪開了腳:“把新人教好去代替你,你就可以回家。出去之後好好認錯,男人就是這麼惡心,你以後好好和女人結婚生子。如果你敢說一句這兒不好,你懂得。”

說罷,中年教官揚了揚剛剛拍了視頻的手機:“驚宵,到時候震驚雲霄,你的名字特別貼切啊。”

沈驚宵根本沒抬頭。

不用抬頭,他都知道,裏麵都拍了什麼。

把新人教好代替他就能回家?沈驚宵根本不信。

上一個寵兒,其他班曾經的寵兒,被轉手去了進階班,出去了哪兒不知道,隻知道偶爾還會被教官帶回來。

但是至少能出去。

沈驚宵此刻抬頭,親了親教官的皮鞋,媚笑道:“爸爸不要嘛,這是我們兩個人私人的小秘密,被爸爸的老婆看見也不好呀~”

教官的皮鞋又踹了過去:“傻孩子喲,爸爸怎麼會把自己的臉拍進去?就你還想威脅我,啊?”

沈驚宵蜷著身體,一邊道歉,一邊用背部擋著教官的拳腳。

教官樓內充斥著各種聲音,學員宿舍內,卻是靜謐一片。

學員睡覺時,是不被允許發出任何聲音聊天交談的。

方彌生爬上天台的梯子,坐在圍牆上,從十層高樓上望向地麵,有種跳下去會很痛的恐懼。

但是,跳下去,會比天天挨打更痛嗎?

跳下去就可以重新投胎,找到新的爸爸媽媽了。

一把低沉的聲音卻在不遠處響起,音量很低,在靜謐的夜裏,卻尤其明顯:“自殺者不入輪回,被束縛在自殺的地方,直到找到下一個替死之人,才能去地府接受宣判。”

“誰?”方彌生往下張望著,雙手緊緊抓住坐下的圍欄,在想跳下去的同時,也是生怕自己會掉下去。

借著清冷的月色,方彌生依稀看到,有一道人影正順著牆壁上攀爬上來。近了,結實而優美的手臂輪廓變得清晰,攀著窗沿上來的男人身形穩健,越來越近,方彌生一低頭,還可以見到他的臉。

俊朗而年輕的麵容在月色之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顯得無比溫柔。腳下不遠處的攀爬上來的,是素未謀麵的少年,連結實的手臂都沒像成年人那樣完全長開,還略顯青澀。

方彌生怯怯地問:“你怎麼爬上來了?”

那少年正是任遜,任遜迅速地爬牆上去,把安全帶圈在方彌生的腰間,綁穩。被戒同所教官接連揍得異常乖巧的方彌生完全沒有抵抗,隻顧著看著任遜的臉,喃喃地問道:“我是已經死了嗎?才見到這麼好看的你,你是我的幻覺嗎。”

任遜沒說話,爬到他背後,一手扯著他的胳膊,一手檢查安全帶,接著,捂著方彌生的嘴,避過下麵所有窗口,一起從天台躍下。

方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