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開口道,“不好意思,您已經被馭南樓掛黑。所以……”
“我知道。”那人打斷了護院的委婉說辭,禮貌地開口,“麻煩你去跟頭牌通報一下,就說我卿長君是來辭行的。望他能通融一下。”
護院看了看他,轉念想了一下便說:“好,您稍等。”說完便從偏門閃進了樓裏。
“頭牌,卿長君來了。”護院見到在大廳內做準備的頭牌,直接開口。
“哦?有什麼事麼?”頭牌將熱水灌入茶壺中,不在意地問了句。
“他說他來辭行,望你通融。”護院簡單明了地說。
“嗬,這事不是我通融就可以的。”頭牌將蓋上茶壺蓋,又將熱水緩緩倒了,“你去跟紅牌說一聲吧,要怎麼做。聽他安排。”頭牌有灌了一次熱水,然後蓋上茶蓋,耐心地等待著。
“是。”護院領了命,便快速閃身上樓。
過了大概有一刻鍾左右,護院再次回到大廳,如是稟報:“紅牌說,不見。”
“嗯。那他也沒有什麼進來的理由了,去吧。”頭牌抿了口茶,依舊不在意地說。
“是。”護院領命剛要退出大廳。
“等等。”一聲不響不亮的聲音阻止了他,抬眼看去原罪正站在樓梯口,“讓他進來吧。”說完原罪便轉身離開。
護院看了一下頭牌,隻見頭牌微微點了一下頭。於是護院閃身來到門外。“爺,還請您從偏門進。”
卿長君點了點頭,跟著護院從偏門進了馭南樓。到大廳時看見了正在抿茶的頭牌,於是便出於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頭牌也隻是微笑地點了下頭,便示意他隨護院上樓去吧。原罪的房間在哪,對與卿長君來說自是再也熟悉不過,但出於禮教,他還是默默地跟在護院身後。來到了原罪的房門前,護院做了個‘請’的姿勢,便閃身退下了。
卿長君在門口突然地躊躇起來,正當他猶豫著該如何敲門進去時,房內響起了原罪的懶散的聲音:“進來吧。”
卿長君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深吸口氣推門進去。“罪,好久不見。”卿長君開口打招呼。
“聽說你要走?”原罪懶懶地靠在躺椅上,隨意地問。
“嗯。明天動身。所以今晚想來跟你辭行。”卿長君就這樣站在那裏,回答道。
“坐吧。站在那裏當房柱麼?”原罪掃了他一眼說道,“三年不見,你本事倒是長了不少。聽說厲寧玉那邊,你處理得很好。”
“靠了些關係處理了。說不上什麼很好,隻是以後少了些麻煩罷了。”卿長君挑了個離原罪近點的位置坐下,回道。
“嗬,比起當年需要我們幫你處理張員外那件事情來說,你的本事增長的很快。”原罪笑笑,隨意地開口。
“說起來,那件事,我還沒好好謝過馭南樓。”卿長君看著原罪,眼神裏透著依戀。
“不必那麼特意。如果不處理,張員外自是會找馭南樓的麻煩,幫你也隻是順便。”原罪掃了一下卿長君的一身,“你的衣服好像都是水墨色的。雖然款式不一樣,但顏色好像沒變過。”
“嗬嗬,是啊。”卿長君笑笑,隻是承認了一聲,便停了口,沒有多說什麼。
原罪原是準備等著他接下去說,不料他就就此打住,便開口問:“為什麼?”
“嗯?”卿長君一時不知道他問什麼。
“為什麼一直都穿水墨色係的衣服?”
“嗬嗬。你大概忘記了吧。三年前,你說過這個顏色適合我。”卿長君笑了一下,回答道。
“哦?是麼?我還真的忘了。”原罪誠實地說,看了下卿長君然後接著說道,“既然你來辭行,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沒什麼。主要是想再看你一眼。”卿長君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要下逐客令了麼?
“那,你看到了。”
“嗯。看到了。”可是,沒看夠啊。卿長君在心裏歎了口氣,也罷,他願意見你就是給你最大的恩惠了。於是默默地起身,“那麼,罪,後會有期。”
“也許吧。”原罪淡淡地開口,讓人聽不出情緒。
卿長君見他如此,便不再多做打擾,“那,我走了。”
“嗯。一路順風。”
於是,卿長君萬般不舍地轉身離開,關上了門,隔絕了他與他最迷戀的那個人。卿長君抓了抓胸口的衣服,還是會痛麼?是啊,怎麼會不痛呢。他深深地閉了閉眼,吸了口氣,睜開眼睛,下樓。
“頭牌,後會有期。”經過大廳時,卿長君禮貌地跟頭牌道了聲別。
“嗯。走好。”頭牌衝他點了點頭,並無多話。
卿長君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原罪在房裏靜靜地聽到外麵‘駕’的一聲,隨後便是車輪漸漸遠去的聲音。一副很淡很淡的表情,讓人不忍去打擾他。
第十八章
“當家的,這天越來越冷了,晚上也沒什麼生意了,回頭我們早點收了攤,換做早攤吧。”還是那個賣麵的小攤,母老虎對著正在撈麵的小販說道。
“嗯,中。現在什麼時候了?”小販應了他老婆一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