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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惜沒說話,這個人的言行遠遠超出了她對正常人類的認知。亦正亦痞的氣質完美地糅雜在了同一個人身上,卻又絲毫不顯矛盾。

紀堯收回手,似笑非笑:“行,這個梁子咱倆算是結上了,回頭我就帶領兄弟們……”

忍無可忍的蔡局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嗬斥道:“要造反!”

紀堯笑著接上方才的話:“給你接風。”

他個子高,站在她麵前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韓惜抬頭看了著眼前的男人,猝不及防之下,險些被那雙深邃的眼睛吸了進去。

他彎起唇角,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眼裏有星星,你要摘嗎?”

這句話就像一句魔咒,她竟真在那雙眼睛裏看見了星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很會誘導人,應該是個談判和審訊高手。

韓惜回過神來,保持著麵上的無波無瀾,輕巧錯開他,閃進局長辦公室,轉身把門一關,整個世界安靜了。

韓惜跟蔡局報道完,臨走時瞥見桌角透明文件袋裏的一張照片。

照片中女人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暗紅色的血流了一地。她臉色青灰,被唇角那顆深棕色的美人痣一點,竟呈現出一種蒼涼詭異的美感。

韓惜眼前驟然閃現出那個提著餅幹盒子,笑容比晚霞還要燦爛的女人。

可這樣一個人怎麼會自殺呢?

第2章

刑偵一隊辦公室裏的小崽們就跟打了興奮劑的驢子似的,一會溜出去一趟,一會溜出去一趟,一個回來了,另一個馬上接著出去。

隊長紀堯察覺到異動,從一疊資料裏抬起頭來,捏起桌上的粉筆頭甩手往門口一扔,閑散開口:“周美麗,幹什麼去。”

周莉摸了摸被擊中的肩膀,轉頭笑了笑:“報告老大,我去法醫那邊拿一下資料。”說完,一溜煙地跑了,腳底生風似的,抓都抓不住。

這特麼拿個資料都拿了五遍了還沒拿回來。

另一個站起來跟著往外跑:“老大,我去幫她。”說完也跑了。接著又跑了幾個,整個辦公室空了一半。

鬧了大半個上午終於消停下來了。

後半個上午,以周莉為代表的八卦小分隊私下裏開了個小型研討會。

“好久沒見長得這麼漂亮的女的了,就是看著有點冷,不大熱乎。”

“好像是咱們南泉市唯一一個做病理的女法醫,不知道水平怎麼樣,別是個花瓶就行。”

……

韓惜到刑偵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邊上的門,聲音沉靜:“請問紀隊在嗎?”整個辦公室頓時安靜下來了,沒人說話,生怕一出聲就會將眼前的景色打碎了似的。

這位新法醫不像一般的美人,她安靜站在門口,整個人顯得不像個真人,皮膚白嫩得過分,像一個坐在透明玻璃瓶子裏的仙女,一戳就破。

紀堯歪頭看了她一眼:“隨便坐,不用客氣,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個字,一下子把九重天上玻璃罐子裏的仙女拉下了萬丈人間紅塵。

韓惜看了他一眼,目光飛快略了過去,停在一個穿著公安製服的男人身上。

副隊長趙靖靖站起來解釋道:“不是我。”

他身上的製服熨燙得整整齊齊,整個人又很沉穩,看起來實在太靠譜了,不知道被認錯了多少次,至少比那位花裏胡哨的正牌大隊長更像隊長。

紀堯挑了下眉:“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