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屬狗的呀……」阿呆叫了起來。
阿棄磨了磨牙齒,齜牙咧嘴道:「沒錯,我就是屬狗的。」
打打鬧鬧中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八月,中秋月圓,也是團圓,阿棄挖了一壇酒出來。才釀了兩個月,說不上好,但是已經有了酒味兒,拿出來還勉強能應個景。
搬了個樹樁當桌子,一左一右放了兩張四腳矮凳,當中是一盤烤野雞,一人麵前一碗酒,這就算是團圓飯了。
阿棄露了笑臉,啃野雞啃得香噴噴的。這野雞是阿呆打回來的,自從那天帶著阿呆到山裏轉了一圈,意外發現,原來這呆子還真的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打隻野雞、野兔什麼的不在話下。
自此,阿棄的生活質量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幾乎是餐餐有肉,頓頓有雞,兩個月下來,整個人都胖了一圈,搞得他都不想賣柴了,把吃不完的雞啊肉啊賣掉,來錢比賣柴快。
吃飽喝足,少不了要運動一番。阿呆不喜歡在屋裏,經常抱著阿棄打野戰,有時候在樹上,有時候在樹下,有時候幹脆就在溪邊,完事了就可以清洗。這地方就他們兩個人,都不用擔心會被人看到。
「呆子,看我,不要看天上的月亮。」
帶著縞潮後的餘韻,阿棄對阿呆寧可看月亮也不看他的行為表達了不滿,方式就是用兩隻手拉著阿呆的嘴巴,東扯西扯,再向上扯,扯出一張滑稽的笑臉。
阿呆拉下他不安分的兩隻手,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才算安撫住。然後翻個身體,讓阿棄趴在他的胸`前,他則繼續盯著天上的月亮看。
「阿棄。」
「嗯?」
「我發現這裏隻有你一個人住。」
自從傷好之後,阿呆就在阿棄不知道的時候,將這附近跑了個遍。這片桃林很大,方圓十裏地,他竟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除了阿棄之外。
本能的,阿呆覺得有一絲詭異。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阿棄打了個哈欠,有點睡意,但還是強打起精神道,「以前還有阿漢爺爺和我娘,可是六年前,阿漢爺爺死了,三年前娘也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
「沒有別人?」
「也不是啦……阿漢爺爺說,以前這裏是個村子,住了百來戶人家,大家生活得很安樂哦,從來都沒有人離開過村子,後來啊……後來有個人劃著船順著溪水來到村子裏,跟大家說起外麵的事情,村子裏的人聽了覺得很新鮮,那個人走了以後,村子裏一些年輕人就按捺不住,偷偷跑了出去……再後來……」
他說到這裏,又打了個哈欠,眼皮子也開始打架了。
「再後來怎麼了?」阿呆搖了搖他,對這個故事有了一點興趣。
「再後來……呃…… 再後來……」阿棄想了一會兒,才繼續道,「那些出去的人再也沒有回來過,村子裏的人都相信,他們一定是在外麵過上了吃穿不愁的好日子,不樂意回來了,就有更多的人離開了村子……然後,村子裏基本上就沒有人了,隻有一些走不動的老人,等到老人都死了以後,這村子裏,就隻剩下阿漢爺爺了。年輕的時候阿漢爺爺也離開過村子,可是他運氣不好,一出去就碰上了地痞無賴,被打斷了一條腿,因為在外麵一個人也不認識,沒有人幫他,阿漢爺爺隻好回到村子裏。」
「那你和你娘?」
「阿漢爺爺一個人住在這裏,全靠打柴拿到外麵去賣為生,我和我娘就是被阿漢爺爺撿回來的,我們來之前,這個村子最後的幾個老人就都死了。告訴你啊,我也是我娘撿的,其實我娘是個黃花大閨女,有一天在溪邊撿到了我,她不忍心把我再扔掉,就把我帶回家。可是外麵那些人好壞的,他們硬說我娘偷漢子,還生了我,他們把我娘和我一起浸豬籠,扔進了溪水裏。幸虧阿漢爺爺那天出來賣柴,一時好心,就趁著天黑,把我娘和我又撈了上來,帶回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