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也光顧著自己感慨,完全沒注意到蘇眠聽完他的話後,先是震驚,又是難以置信,隨後臉上還閃過“怎麼會這樣”“是我傻嗎”之類的複雜表情。
陸斯晚終於打完電話回來。
蘇眠坐到他旁邊,感覺掌心都在發燙,她好像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他說,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當初的誤會,當年的錯過,現在再回首,似乎又成了另一番光景。
好在,他們兜兜轉轉還在一起,並且是以更好的自己在一起。
陸斯晚發現她情緒變化,好奇問她:“怎麼了?”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蘇眠搖了搖頭,又忍不住側眸看他。
陸斯晚被她瞧得以為自己又犯了什麼錯,一時有些食不下咽。
蘇眠歎了口氣,沒頭沒腦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以後你說話可別再大喘氣了啊。”
“什麼?”陸斯晚不解地看著她。
蘇眠對上他目光,忽地一笑:“沒什麼,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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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二月二十八日,蘇眠還是沒想好怎麼慶祝陸斯晚四年一度的生日。
倒是陸斯晚出了個主意:“不然就回老地方?”
老地方?是她想的那個老地方嗎?
蘇眠挑挑眉,看向陸斯晚。
陸斯晚點頭,一臉你沒猜錯的表情。
這樣也挺好,簡單,但是有意義。
二月二十九日中午,陸斯晚與蘇眠驅車前往寧城一中。
兩人照例在當年那家麵館各點了一碗麵。
蘇眠自今年元旦之後,就開始改變飲食習慣,嚐試讓自己稍微長點肉。因此,今天她倒也沒像上回那樣,辜負桌上這碗牛肉麵。
吃過麵條後,兩人牽著手,順著巷子,往寧城一中的後門走。
今天恰逢周六,又是陰天,遠遠看去,整個校區都霧蒙蒙的。
學校裏除了周末寄宿的零星同學外,沒什麼人。
陸斯晚牽著蘇眠來到當初高中教室外的那個天台。
天台上一切如舊,二月底雖沒到春天,但風已經不似寒冬臘月那樣刮人。蘇眠扶著圍牆而站,望向遠處綿延群山,隻覺得心境開闊。
陸斯晚忽然在旁邊叫了她一聲:“蘇眠。”
蘇眠聞聲,扭頭看他。
陸斯晚在她的目光中退了一步,隨即單膝跪地,牽過她的手。
他抬頭對上她混雜著震驚和喜悅的目光,鄭重開口:“蘇眠,嫁給我。”
原來,這就是他們當初約好的“重來一次”嗎?
可還是沒有鮮花沒有音樂,但這次他如她所願,單膝跪下了。在這個當初第一次產生交集的地方,他鄭重地向她求婚。
蘇眠耳朵熱了起來,雙眼濕漉漉的。她想矜持一點,可腦袋卻完全不聽她的,小雞啄米般點頭:“好,我答應!”
陸斯晚臉上溢滿笑容,他垂眸,目光落在蘇眠左腕上。
她今天沒戴腕飾,左腕上那道粉色的疤突兀地存在著。
蘇眠注意到他的目光,下意識地縮了縮手。雖說兩人如今已經足夠親密,可陸斯晚始終記得當時在車庫,他觸到蘇眠腕上的疤痕時,蘇眠那一臉抗拒的神情,所以,即使再親密,他都不敢過多注意這道疤。
但今天不一樣,從今天開始,他們將正式全然地屬於彼此。
蘇眠還在試圖縮回手,神情也尷尬起來:“是不是很醜?”
這道疤在這個位置,其中的曲折早已不需要言語解釋。
陸斯晚心間滿是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