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陸斯晚在,不管在哪裏,都是一個團團圓圓的新年。
元旦假期之後,陸斯晚已經可以拄著拐走幾步。
查慧恩沒他傷得重,元旦一過,就實現了醫院和警局的無縫交接。
到二月下旬,陸斯晚終於扔掉拐杖順利出院。
今年是閏年,蘇眠一翻日曆,喲了一聲:“你四年一次的生日就要到了,為了祝賀你大難不死劫後餘生,熱烈慶祝一下?”
上次她的生日因為查慧恩,鬧得兵荒馬亂,沒過好。陸斯晚之前又一直住院,兩人也沒怎麼安穩過,這會兒聽到蘇眠說要慶祝生日,陸斯晚便提議:“順便把你的生日一起補上。”
“這生日還有能補的?”
“怎麼不能?”陸斯晚看向她,“忘了高中那次怎麼幫你補過生日了?”
蘇眠被他說得一愣,隨後想起當年往事,彎著嘴角看向車窗外。
為了慶祝陸斯晚順利出院,吳元也在千禧彙擺了一桌,也沒叫什麼人,除了陸斯晚蘇眠和他自己,就剩下一個宋婉儀。
陸斯晚吩咐司機先去千禧彙。
兩人進了包廂,吳元也跟宋婉儀已經到了。四人坐到一起,碰了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杯。
蘇眠想起顏梔,問吳元也:“顏梔什麼時候能出來?”
吳元也勾著嘴角,神色輕鬆:“明年六月份。”
蘇眠覷他表情,倒也沒再追問跟顏梔怎麼打算。
宋婉儀今天難得話少,一頓飯都忙著低頭回信息,嘴角邊甚至還浮著一個迷之笑容。
蘇眠看她兩眼,忍不住湊過去打趣:“談戀愛啦?”
誰知宋婉儀把手機往胸`前一藏,臉頰一紅:“什麼談戀愛,就是家裏安排的相親對象,隨便聊聊呢!”
蘇眠問她:“見過麵了?”
宋婉儀噘著嘴,唔了一聲:“一起看了個電影,他還挺斯文的。”
蘇眠拍拍她肩膀:“加油哦!”
宋婉儀哼哼唧唧:“什麼加油,我才沒說我喜歡他!”
蘇眠不再逗這個口嫌體直的姑娘,轉頭看向門外。
陸斯晚剛剛接了個工作上的電話,到現在還沒進來。
吳元也也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看去,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朝蘇眠勾勾手指,一副“我有秘密要跟你分享”的表情。
蘇眠湊過去。
吳元也壓低聲音問她:“你知道陸斯晚最讓我震驚的是什麼嗎?”
蘇眠好奇:“什麼?”
吳元也說:“純情。”
蘇眠:“?”
吳元也又朝外看了一眼,見陸斯晚還沒回來,接著說:“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陸斯晚是我泄的密啊。”
蘇眠小雞啄米般點頭。
吳元也做了個附耳過來的手勢,然後攏著嘴,在蘇眠耳邊說:“當年高中散夥飯,我不是陪陸斯晚去外麵醒酒,就八卦問他對你什麼感覺,你猜他說什麼?”
蘇眠臉上的笑容漸漸沉下去。
當年她聽到陸斯晚說的那句話,是紮在她心中隱秘的刺。十八歲的她,因為那句話時常徹夜難眠,陷入黑暗;二十五歲的她,學會了把這跟刺藏起來,因為對現在的她而言,當年陸斯晚的那句話似乎已經不那麼重要。
吳元也沒察覺她的表情變化,顧自說了下去:“他跟我說,蘇眠長得不好看,跟她在一起別人會笑話我。可她就是另一個我,隻要她在,全世界消失都沒關係。所以,別人和她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吳元也說完,嘖嘖嘖幾聲。
說實話,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把這麼段酸溜溜的話記得一字不差,大概是因為從這句話開始,他對陸斯晚的感情境界有了極大的改觀,好像陸斯晚這人在感情這塊跟他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