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問:“還恨他嗎?”

顏梔搖了搖頭:“不恨了,在刀子紮進他脖子的那一刻, 不管是浮於表麵的還是藏在內心深處的,都沒有了。”

吳元也哦了一聲,想了想,半晌才開口:“我沒辦法保證什麼, 如果等你重獲自由的那天我還單身, 我們……”

顏梔看著他,目光柔軟。

“吳元也,你知道你身上最讓人安心的是什麼嗎?”

“什麼?”

“坦誠。”

吳元也張了張嘴, 自嘲一笑。

顏梔說:“那就隨緣吧。”

吳元也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僵硬地點點頭:“誒,好。”默了默,“對了,陸老爺子會把顏星接去洛杉磯照顧。”

顏梔神色微僵,過了會兒才露出一絲笑意:“也好。”

吳元也說:“陳嘉樹雖然還沒醒,但也沒死。所以,一切都有希望,很快你就能和顏星團聚。”

“我知道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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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城公安正式公布“查夏一墜海”事件的調查報告後,蘇眠身上最後的重擔總算卸下,網友們的評論也日漸和善。

當然,關於她當初揭露校園暴力,依然有部分寧城一中的校友對此頗有微詞,認為她的行為是把母校推到風口浪尖,給母校蒙羞。

但,蘇眠已經不在乎這些評論。

經曆過網上的起起伏伏之後,她更加堅定地相信,她不需要關注無關緊要的人對她的評價,因為跟她一起生活的人不是這些網友。

陳嘉樹受傷後的第二天,陸斯晚就把林慕言那份“大禮”送到了經偵部門,可惜陳嘉樹躺在醫院,而查慧恩直接失聯。

不過,這都是經偵的工作了,蘇眠不再去主動打聽這方麵的信息。

陸斯晚跟心理醫生聊了兩次之後,終於在一個夜晚問蘇眠:“你說我在陳嘉樹的事上,到底有沒有私心?”

他聲音比往常低沉,聽得蘇眠心裏也一陣陣發沉。

兩人正並肩站在陽台上,蘇眠轉身拍拍他肩膀:“你隻是做你該做的事而已,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陸斯晚眼中的凝重逐漸散去,也許有人會覺得他公報私仇、鑽營奪權,用與陸老爺子二十幾年的親情賭陳嘉樹那點僅有的血緣。

但,隻要蘇眠覺得他沒有,那就沒有。

蘇眠笑看著他,眼珠子一轉,開始瘋狂暗示:“你記不記得這個月有個很重要的日子?”

陸斯晚:“雙十一?”

蘇眠:……

“你今晚睡沙發吧!”

她氣咻咻地往客廳走,陸斯晚笑著跟上去拽她:“開玩笑的,十一月二十二號,你的生日,對不對?”

蘇眠被他一拉,意思意思地哼了兩聲,態度也軟了下來。

她對陸斯晚說:“這是我們在一起後,我第一次過生日,所以……”她伸出食指,戳戳他胸膛,“你看著辦。”

過了這個生日,她就正式進入二十五歲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不管是家庭還是事業,都應該有明確的規劃了。

陸斯晚握住她的手指:“我懷疑你在暗示些什麼。”

蘇眠:“暗示什麼?我才沒有!”她說著,想了想又道,“為了防止你送我平平無奇的禮物,我先送你一樣東西。”

她說完,噠噠噠噠跑去臥室,從抽屜裏找出她買了好幾個月,但一直沒有送出去的戒指。

陸斯晚看著她手上的對戒,按了按太陽穴:“戒指該由男士準備。”

蘇眠握住他的左手,將男款對戒往他中指上套:“這是情侶戒指,求婚戒指才由男士準備。”她說完,看向陸斯晚,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唉,又給你提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