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一一把把她攬到了懷裏，對史今說，“她姓張，叫張語詩。……這是我們的國中老師。”指了史今隨便介紹著。
史今看著伍六一摟著那姑娘，雖說麵不改色可是眼神還是奇怪地波動了一下，“張小姐，舞技精湛，真是幸會。”
“對不起，我不知道。……”張語詩是冤得慌，茫然無措，轉頭看著伍六一試圖求援，卻見那家夥眼神熱烈地看著自己剛剛暴踩過的男人，張語詩無比震驚和尷尬，再笨也想通了，想通了之後心裏大叫著OhMyJesusChrist，嚇得要命，“……我……呃我去拿點喝的。”蹭出伍六一的臂膀，趕忙逃走。
呆站片刻。
史今開口道：“為表達對你師母是我舞伴的憤怒，你所能做的如果隻是派你的女人來踩我幾腳，也太讓我失望了。”非常生氣的平靜。
伍六一比張語詩還冤，“不是——”
“你不就想讓我生氣嗎？帶著個漂亮女孩子到我麵前把我晃暈，臨了還踩人——很低劣但是很奏效，我——”
“我知道您生氣，我替她給您賠罪了。”伍六一沒轍。
“……不需要。”史今被這話惹毛了，敢情伍六一跟那姑娘真說不清楚，都替上了。
“不是，那小娘們兒就那麼一腳一腳跺你，媽的，回頭我抽她！”惡狠狠地，轉而卻忽地溫柔了，“……你沒怎麼著吧？”
史今還是瞪他。
伍六一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你不是吃醋吧，老師。”一片樂聲裏問得特別傻。
史今沒奈何，然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伸出腳上皮鞋，“擦幹淨。”
伍六一看著周圍人來人往，“不是……老師啊，這個，一會兒她過來我讓她給您擦——”
“我讓你擦！”史今說著，劈頭蓋臉地把旁邊桌上一塊餐巾扔了過去。
伍六一一把撈住，“哎哎哎。”忙應下，賠著笑蹲下`身。
史今一看，心裏又不是滋味兒了，“算了算了我自己來。……”一縮腳。卻發現那廝握住了自己的腳踝，“幹什麼玩意兒？”壓低聲音有些羞惱。
伍六一卻當真開始好好擦鞋。
史今掙不過他，隻得好好坐著，皺了眉，反倒不知怎麼好了。
伍六一沉默著，也顧不上眾人圍觀，兀自像個西裝革履的擦鞋匠。
而後他仰臉望著史今，“你把我雇回去當傭人吧，”忽然樂了，特別高興，“你看我再不濟我還會擦鞋……你不用付薪水，管我飯就成。我永遠跟著你，啥時候想攆了你隨便攆，雖然你肯定舍不得——”
史今一開始還聽得一愣一愣的，聽到最後一句立刻下手拍了他腦門一下。
而後，“瞎說。你會幹什麼呀，伍少爺？”語氣出奇地溫柔，“哦，把你弄回去，我伺候你還差不多，你還想要薪水？”
伍六一霎時對史今話裏描述的被伺候的場麵憧憬得一塌糊塗。
而後隻有搖頭笑著歎氣，繼續擦鞋。
不遠處的張語詩端著個酒杯看得呆住。
之後是正式的活動。有很多人要致辭。首先是大學的領導要人，然後才是學生。
伍六一生怕被剛剛那麼一攪，所有背過的發言稿會全部忘記。所以一直在回憶內容——期間又回到自己身邊的張語詩再度被冷落，終於無法忍受地和另外一個男生愉快地聊了起來不出一會兒就離開了伍六一的視線。
下一個就是他了。
伍六一整理了衣服。正了正領帶——拂過它的時候忽然想起剛剛正有那個人的手指，溫存地將它係成簡單的結。又想起他說，你跟我回去。心裏立刻莫名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