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皇族,除了榮華富貴之外,他們又能得到什麼?所謂的快樂,所謂的祥和,所謂的親情,所謂的友誼,其實不過一種虛假的表象,看看眼前的人就什麼都明白了!
歐陽徹深邃的眸中漸漸的浮出幾抹無奈,抬手為他沏了一杯涼茶,隨後端至他麵前,一手猛地將筆自他手中抽出,語氣帶著幾分命令的意味,“不許寫了,喝點茶吧!”
錦宣抬頭斂眉望著他,而後裝出一付慍怒的樣子,“你這是在命令我嗎?”
“沒錯,我就是在命令你,命令你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怎麼了,你要把我怎麼樣!”歐陽徹毫不示弱的反駁道。
錦宣微微一怔,看他現在表情嚴肅,說話倔強的樣子,就好像從前的歐陽徹又站在了他麵前,那個曾經欺騙他,忤逆他,想要殺他的——歐陽徹。
但馬上,他便再也裝不下去了,堅毅的唇角瞬間劃過一道淺淺的弧度,毫無預兆的起身環住了歐陽徹的身子,蜻蜓點水般的在他額頭落下一吻,隨後深情的望著他的眸子,“徹兒,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在感謝上蒼,感謝它讓我遇到你,讓我愛上你,對於我來說,最珍貴的就是與你在一起度過的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刻,有時候,我真的很怕一覺醒來之後你就不見了,所以,我每天都在祈禱上蒼,讓你永遠呆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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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將頭枕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勁而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每一次渾厚而沉穩的呼吸,聽著他句句滿含愛意的話語,雙手不禁扯上了他胸`前的衣襟,“那我要你答應,等這件事解決了之後,你要重新教我武功!”
“學武?”錦宣有些錯愕的看著他,“好好的,怎麼想起學武來了,再說,你當初武功被廢,手腳的經絡已斷——”他眼中的驚愕漸漸轉變成了深深的心疼。
“斷了可以再接起來的,我聽雪塵說過的,他就會,隻是我要求讓他給我接的時候,他總是推三阻四找各種理由不給我接——”
“那、那他不肯,我、我有什麼辦法!”錦宣故作出一付無奈的樣子,其實他明白徹兒話中的意思,他是想讓自己以皇帝的身份命雪塵替他接經絡,可是,雪塵不接一定自有他的理由!
歐陽徹一眼就看出了其實錦宣一點都不希望他會武功,於是賭氣地從他懷中掙出,“算了,不接就不接,以後出去不會自保,被人打死就打死了!”
錦宣被他這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最怕的就是徹兒擺臉色給他看,於是趕忙近身勸道:“好了好了,等這件事一了結,我就回宮把錦善和雪塵找回宮來,給你接經脈,成不成?”
歐陽徹一聽這話,心裏頓時一陣高興!正準備開口回應的時候,卻聽帳外響起一道陰冷的聲音,“好一對佳人啊!談情說愛都談到軍營裏來了!”
錦宣聞聲,下意識的將歐陽徹擋在身後,沒過多久,就見一人掀起帳簾走了進來。
此人身著一襲黑色的錦衣,額上係著一條黑色的頭帶,歐陽徹目光直直的掠上自他右臉頰劃至下頜的一條刀疤,心底仍是竄起一股涼意!但是,這張麵孔他絕對不會認錯,他——就是錦燕!
錦宣冷峻的臉上頓時陰霾密布,深邃的眸光透出複雜之色。
“為何要這麼做?”他冷聲質問。
錦燕冷哼了一聲,又向前走了兩步,“為何這麼做,這話皇上心裏不是應該很清楚嗎,何必明知故問呢!”
“你混進西楚國綁架了西楚國君,然後又找了個人假扮成他,而你——便是幕後操縱整件事情的人,你故意挑起兩國的戰爭,隻不過是想借此來提醒朕,叫朕自動讓位於你,你還苦心積慮的將先皇親賜的玉佩遺落,讓早就心生懷疑的鶴將軍拾起,還命他去戰場退敵,你早就猜到鶴將軍懷疑這場戰事的是故意被什麼人挑起的,你也篤定他一定會來找朕!”
錦燕笑笑,“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如今,該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再談論也於事無補了不是嗎?”
“皇兄!朕念你是朕的兄長,所以不會派侍衛圍剿你,你若能改邪歸正的話,朕定會放你一條生路,但你如若仍是執迷不悟的話,就休怪朕不念往日的兄弟情誼!隻是,朕曾在先皇陵前起過誓,除非朕死,否則,這皇位決不會交於他人!”
錦燕沉默了片刻,而後就仰頭爆發出一陣狂肆的笑聲,旋即從懷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語調狠戾的斥道:“我今晚來,就是要殺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從我身邊奪走了多少東西,包括雲兒,今夜,我就是來替他向你報仇的!”
說完,他就一個翻身將刀尖對準錦宣的心口直直的刺去,錦宣心下一緊,顧不得其他,趕忙將歐陽徹推到一旁,隨後身子迅速左移,然而,鋒利的刀尖仍是將他的衣袖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怎麼,你還不打算掏出武器嗎?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