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2 / 3)

“我暫時不想見他。”

“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比埃走過來,拍拍我的肩,“他出資投入複活計劃時,我曾經借錢給他。”

“什麼?”克林斯曼比我還驚訝的看著比埃爾霍夫。

“因為……我也有不惜一切想要留在身邊的人。梅策隻是愛得太瘋狂了而已。”

“他太自私了,你也……”

“所以我一直想挽回這件事……我這兩年我一直試著在想如果凱爾真的複活了要如何麵對自己,你知道的,我看過不少哲學方麵的書,於是越想就越鑽牛角尖,後來覺得除了死簡直沒辦法解脫——直到我偶爾遇到了一個老朋友。我跟他講了這樣的事,他說的話很有趣,我想凱爾應該跟他談談。梅策也是。”

“誰?”世上還有人能讓我找到活下去的理由嗎?我笑了笑……原來人類就是人類,隻剩下一個大腦還是有著無比強大的生存本能……

“紹爾,他也是研究哲學的,不過是在研究佛教中的哲學。”

“紹爾?”我隻知道一個紹爾,踢球的紹爾……在我們出任務之前,報紙曾經熱炒要已經三十六歲的他加入國家隊,現在這個人應該有四十了吧?

“就是踢球的那個紹爾。”

紹爾比我印像中的年輕了一些,也許是因為不用在綠茵場上拚殺,退役的球員好像都比當球員時老得慢些。不過他的頭發還是一樣的稀疏。

我是多特蒙德的鐵杆球迷,對於紹爾這位拜仁的球員並沒有太深的印象,甚至還有些排斥。

我一直知道比埃爾霍夫交遊廣闊,但我沒想到他連紹爾這樣的人都認識。

紹爾的家位於遠郊,很清靜的地方,他給我們每人倒了杯中國的綠茶,翠綠的茶葉伴著奇怪的佛教音樂在玻璃杯中漸漸舒展……微風從窗外吹進來……這裏沒有空調,溫度靠的是自然風的調節……屋子裏到處都是藏香的味道……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我隻是覺得很平靜……就連一直看著我的梅策都沒能打擾我的平靜。

“其實你的情況……可以被視為轉世。”在喝過茶,聊過天之後,紹爾說道。

“轉世?”

“是的,在佛家的眼裏,所謂的身體,隻是靈魂的載體,生命是一種輪回,到了一定的時候人自然會死,靈魂自然也會脫出身體,那些做了惡的人有可能會轉世成為雞、犬,甚至是一隻老鼠,蟑螂;還有一些真正高明的修行者會升入西方極樂世界;而普通人——則會繼續輪回轉世,我們所遇到的一切,其實都是一種緣份,也是報應;你上一世若做惡,這一世必然會命運悲慘;你欠了別人的情別人的債,必然要在這一世償還;別人欠了你的情你的債也要償還給你。”

這倒是一種聞所未聞的新鮮說法,“如果我可以被視為轉世的話,那我的金屬身體又要怎麼解釋?”

“佛家認為身體不過是臭皮囊,是不是高科技金屬化學合成的臭皮囊又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這裏。”紹爾指著盛載著我的大腦的部分,“你本來已經死了,能夠複活本已是匪夷所思的事,為什麼不珍惜現世,反而為上輩子的事所困呢?”$思$兔$在$線$閱$讀$

“上輩子?”

“是的,你已經死過一次了,這一次就把自己當成新出生的嬰兒重新來過吧,你比別人幸運的是,你擁有前一世的記憶。至於錢財功名不過是身外之物,人兩手空空而來,兩手空空而去,為那些從來都不會真正屬於你的東西介懷實在是太過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