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重重的點了下頭,裴燁泠從沒有此時這般高興過。

裴燁華,這個被煦哥哥第一個接受的男人竟然這麼簡單就接受了他,他好高興,高興的都想跳起來,今後有了裴燁華的支持,他相信用不了多久煦哥哥就能接受他了。

“走吧,皇叔現正坐守皇城,太醫院的人也早早就召好了,就等著我們回去呢。”回身看了眼身後已被天龍軍拿下的人,再次淺淺的笑起來,裴燁泠高高一揮手,天龍軍人很自然的就跟了上來。

天龍軍雖隻聽命於裴傲決,但為了以防萬一,裴傲決還是下過一道旨意,‘如發生非常情況,天龍軍將自動分成兩半,一半為裴燁泠所調令,另一半歸太子裴燁華所有。’

就是這道旨意讓他能於今天輕鬆的指揮天龍軍人,而裴傲決可能永遠都想不到,他和裴燁華會是一夥的,將天龍軍交給他們兩個人跟交給一個人沒什麼區別。

嗬嗬……如果今天回去時他想個辦法讓裴傲決輕易醒不過來,那麼天龍的皇是不是就要易位了?而不管這皇帝是裴燁華坐還是裴燁熔坐,煦哥哥都能過上好日子了。

還有海之國與天國的人,一下子失去了主子正群龍無首,想收拾他們不趁此時更等何時?

眼神柔柔的再次看向裴燁煦,裴燁泠笑的幸福,煦哥哥,泠很快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邊了,泠好高興,你高興嗎?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世今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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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曆一九九九年天龍皇城密室

“煦……”悠悠的喚著那個深刻進骨子裏的名字,裴燁鬱晃晃蕩蕩的由床上爬起來,踉蹌著走到裴燁煦的麵前,先是癡癡的用手細細撫摸著對麵人兒毫無生機的臉龐,然後一把抱住了幹幹的屍體突然就哭了起來。

“煦……煦……我好想你……我也好恨我自己……為什麼醒悟的這樣晚……為什麼要在失去了你的時候才知道……我是愛你的……我竟然是愛你的……”

斷斷續續的話悄響在不大的房間裏,看著那個哭的無助的人仍在癡癡傻傻的說著哭著痛苦著,裴燁煦牙齒咬住嘴唇久久無聲。

鬱,是他愛了一生的男人,在那短暫的一生裏,鬱是他唯一擁有過的,他幾乎是他的精神支柱,在他痛了傷了了無生氣的時候,是鬱讓他又一次知道了自己還是個人,盡管那知道的方式會讓他更痛更傷,可隻要心是痛著的就證明自己是活著的,這點他還應該感謝鬱。

輕輕飄落在裴燁鬱的身旁,蹲下來靜靜的看著他哭,記憶裏鬱從來沒有哭過,哪怕第一次奪了他的身子時,他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是現在,他哭的好傷心像個無助的孩子。

為什麼還不肯放手?為什麼要死死抓住早已經過去的事情讓自己也走不出人生的死角?無聲的一歎,鬱,都過去了,你還是……放手吧。

“煦?”猛的抬起頭,茫然的看向四周,剛剛,他好像聽到了煦的聲音,那一聲包含太多含義的歎息讓他心頭掀起了無邊的風浪。

記憶裏每一次他傷了煦之後,煦都會這樣的歎息,七年之中這歎息響起過無數次,所以他不會聽錯,絕絕對對不會聽錯的!

瘋了一般的站起來,披散著長發仰起頭,“煦,是你對不對?是你回來看我了是不是?你回答我,你回答我!”

手,糊亂的在空中揮舞,明明摸到了裴燁煦的衣角卻還是在他透明的身體裏穿過,沒有一絲感覺,裴燁鬱仍是糊亂的揮舞著,似這樣就能抓住些什麼般。

“煦……他能聽到你的聲音?”說不出來心中是種什麼滋味,裴燁鬱幾人慢慢站到了裴燁鬱的對麵,看著那個與自己擁有同一張麵孔的男人,裴燁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陣後怕。

如果當初他沒有采取柔攻的手段接近煦,而是用了非常的手段,那是不是他也會如這個裴燁鬱一樣的失去煦?然後就會也像他一般,每天每夜品嚐著失去的痛苦,久久無法自拔?

他不要!猛的擁住身邊的少年,裴燁鬱將頭整個的埋進了裴燁煦的脖子裏,他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哪怕是與人分享這份愛也好過什麼都得不到,所以,他的選擇是對的,看他現在不是很幸福嗎?

“裴燁煦!你給我出來!出來!……出來……求求你出來……”跌坐到地上,裴燁鬱狼狽的趴在那裏眼淚再次流出來。

他知道,就算裴燁煦死後還魂,也不可能來此見他的,四年來他找過道士也請過和尚,為的隻是想再見那人一麵,可是都沒有用,所有的人都說,那個人的魂魄不在這裏,他……灰飛煙滅了……

嗬~連魂魄也消失了哪,所以他才不想把裴燁煦的屍身下葬,那是裴燁煦留在這世上唯一的東西了,他不能讓這唯一的一份也消失,絕不能!

“煦……我知道你沒有出現,你連魂魄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