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很淺,不到三個小時他就醒了。
在黑暗中他摸到手機看了看,時間顯示——02:41AM。
他起身去上廁所,手正搭到臥室的門把,外頭一串奇怪的哢噠聲掉進了耳朵。⊥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肯定不是鑰匙。
謝秋歧的手指一縮,轉而放在了鎖扭上。
一瞬間他皺起眉頭,有點不確定是沒睡醒產生的幻聽還是真實的聲音。
沉默中,門“嘎吱——”突然開了,伴隨著紛亂的腳步聲有人低沉地說:“搜!”
下一秒謝秋歧果斷地將鎖扭按了進去!他赤著腳飛快地移動,接下來的動作幾乎都是憑著本能在做——兩手一抽把床單硬生生拽了出來,轉身撲向窗戶。
高空夜風颯颯,吹得耳邊嗡鳴。公寓在10樓,他至少要爬到9樓,開窗進去才能逃生。床單係在了護欄上,他緊張得手指在發抖,臥房的門鎖這時候“喀拉喀拉”扭動起來!
鎖芯晃動的聲音嚇得人心驚肉跳。謝秋歧手上全是汗,呼吸急促,心跳已經快得喘不上氣,冰冷的空氣往他口腔裏麵倒灌,他做了個深呼吸,終於把一個結打好。
“砰砰——”
槍響了。單薄的臥室門被直接踢開,轟地倒在地上。謝秋歧手裏還握著床單,猛地一抬頭對上黑衣打手的槍口,他下意識撲倒,子彈嗖嗖貼著他的後腦勺射過去。他隻覺得頭皮發麻,本能地抱了一下腦袋,死亡的恐懼一下子占領了四肢百骸。
渾身的血液都降到了腳底,冷得他打哆嗦。他伸手撈到旁邊的矮凳,對著打手就扔過去。凳子被子彈打飛了,打手一邊呼喊同伴一邊朝他快步走。謝秋歧幾乎絕望,剩下一隻矮凳在地板上滑鏟而過,打手一個不防沒刹腳,踉蹌絆倒。槍從手裏掉了出來。
——就是現在!
謝秋歧鼓足了勇氣伸手往前撲,槍已經在他手裏,他毫不猶豫對著黑衣人的大腿就是一槍。
硝煙的味道頃刻漲起來。血濺在謝秋歧的臉上,他閉眼本能地想要躲開,沒躲掉,液體的溫暖讓他顫唞。嘴角邊有濃鬱的腥味,有幾秒鍾他什麼都忘了做,隻瞪著眼睛恐懼地看著抱腿哀嚎的打手。兩隻手還握著槍,手臂瘋狂地顫唞,後坐力使小臂短暫地麻痹了一下。
他沒來由地想,這和段立帶他去靶場玩的時候感覺不一樣。
另外兩個打手這時候跑過來,一枚子彈正中謝秋歧的肩膀,他痛呼一聲這才想起自己在幹什麼,也顧不上肩膀的巨疼,站起來朝著對方連續射擊。房間裏沒開燈,彈火迸射的白光忽閃忽閃,如同節慶的煙花。
——活著!一定要活著!
他不知道自己射了多少發子彈,彈匣很快被打空了,他丟了手槍,四下去找別的武器。這是急中生智的時候,他揪起地上腿傷的黑衣人,打碎陶瓷杯將碎片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上。
“停手,不然我殺了他。”他盡量冷靜地說。
對方立刻停下了射擊,其中一個說:“嘿,不要激動。”
謝秋歧眯起眼睛:“槍放下。退出去。”
他的肩膀在流血,疼痛模糊了視線,他隻能盡力眯眼看清敵人。
對方誤被這個危險的眼神震懾,猶豫著還是照做了。
他撿了其中一把槍帶著人質從臥室走出去,一路小心翼翼地挪到客廳的大門。對麵的打手離他隻有五步不到,他繼續往走廊上退,順利撐到樓梯間旁邊。那裏立著一個消防櫃。
他靈機一動,把懷裏的人往前一推,兩